指尖粗糙之感顺着掌沿摹绘,江肃不免有些轻颤,而李寒山微微抬眼,目光灼人,沙哑着嗓子,低声同江肃道:“我再也不会信你无情无欲的瞎话了。”
江肃挑了挑眉,反是在床幔遮盖之下微微抬腿,高抵着了李寒山的腰,道:“我何时骗过你了?”
他二人方才经历过一番近似胡闹般的亲热,而对李寒山而言,同意中之人这般坦诚相待也的确是他人生中头一遭经历,他难免会有些害羞,更不用说江肃这一下往他身上一贴,他又有了其他想法。
可江肃并不罢休,他屈腿盘起,目光一动不动停留在李寒山身上,显是在主动吸引李寒山的注意,他可没有李寒山那般的羞赧,这万分坦诚,哪还有最初他笃定自己并无情欲的样子?他觉得自己不仅是开启了李寒山身上的某个奇怪开关,连自己都开始有些奇怪。
“我有情,可全因你而起。”江肃低声轻语,道,“若不是你——”
话音一顿,江肃闷哼一声,只觉李寒山纯粹是在故意如此,而他多少还有些不适,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吐了口气息,暧昧不已地低声责骂,道:“你非要如此毛燥。”
李寒山俯首在他颈侧,道:“你知道我忍不住的。”
他多年来习得的一切,什么一心向剑,什么不可有口腹之欲,不得心有他物,在江肃面前,这一切好似全都不作了白话,轻而易举便溃不成军,只消对方一勾手一眨眼,他心中便只有江肃,只剩下江肃。
他想,江肃的欲,全因他而起,可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的每一次都悸动,都因江肃而来。
李寒山不由贴近江肃颈侧,耳鬓厮磨间,他喃喃低语,道:“我自幼习得的教诲,全都因你而背弃。”
江肃着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觉得李寒山这句话,像极了小娃儿耍泼胡闹,可他喘息轻促,眼尾又有一丝轻红,如此笑起来时,似有说不出动人的情态,反而更令李寒山更移不开目光。
“若是谢则厉的教诲。”江肃断断续续低语,“你忘了……忘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