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将人给拦下。
李宏道:“少奶奶,这件事只有你去做才行,一会儿到了半道,我就先下车,您一定一定要拦下少爷,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温贤想了想,道:“李叔,我觉得您会不会太紧张了?大帅或许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他们毕竟是亲父子,大帅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外人,真废了自己儿子的双腿吧?”
“少奶奶,您太不了解大帅了,大帅对少爷,那是真狠得下心啊,当年少爷擅自做主,从东瀛跑去德国留学,那四年里头,大帅没给过少爷一分钱,任由他一个孩子流落异国他乡,四年里不闻不问,也不知道那几年少爷他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李宏说到伤心处,嗓子都哑了,微顿了一下,李宏才继续道:“而且大帅对戏子、娼妓尤为憎恶,若这次少爷真把馨儿带回苏公馆,大帅到时候恐怕真会打断少爷的双腿啊!”
温贤抿了下唇,道:“大帅讨厌戏子,想必远之也是知道的,他应该不会那么做的,你……你也不用太过忧虑。”
李宏道:“我知道,若是以前兴许还不会,可这些年……少爷总是公然和大帅作对,我真怕他为了故意激怒大帅,到时候真把那姑娘领了回来,何况那姑娘如今为了少爷得罪了王家,王家不能真把少爷怎么样,却必然不会放过她了,少爷……少爷他从小心肠最软,必然不会忍心看着那姑娘出事,这南京城,除了苏公馆,已然没有那姑娘的安生之所了。”
这是温贤今天第二次听到有人说苏远之心软,若苏远之真的如此心善,那如今他这身冰冷的躯壳,又是怎么凝结的呢?一个人究竟要受多少次伤害,才能生生将性子给完全扭曲了?
苏远之十三岁远渡东瀛,十四岁独自去往德国,那是个语言不通、完全没有人可以让他依靠的国度,一个不过才十四岁,还只是个孩子,在那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他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温贤心中震撼,苏远之的身上藏着太多秘密、太多离奇,他本不想触碰,可如今意外了解了幼年的苏远之,温贤发现自己好像有点被套住了,幼年的苏远之善良温和,成年的苏远之冰冷阴鸷,那么少年的苏远之,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呢?
“少奶奶,”李宏再次出声,打断了温贤的思绪,“我得下车了,少爷那边就拜托你了。”
温贤点了点头:“李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拦下远之的。”
李宏真诚地朝温贤说了一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