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忽然说出容见。
容见也知道,所以他将肖琳囚禁在了浮城,是因为肖琳会去找到许匪,说出身世的秘密。
可即使如此,容见还是担心命定的事不会改变,他一个人坐上了那辆车。
他们认识九个月,那是容见唯一骗过明野的一次。
只有这一次。
明野在容见的病床前等过五十个漫长黑夜,想过无数种可能,却也不过是推测,没有任何途径能够证实。
他原以为是重来的人生,可世界是固定不变的吗?
死去的人一定会死,因为命中注定?
可明野不可能随便杀人,原来该死的人他也不会留下他们的命。
他没办法证实这条是真是假。
明野想了很多事,很多人,可好像因为身边又个活着的,会呼吸的容见,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幸好,明野没有等完这辈子,而是在第十一年等来了容见。
明野平静而缓慢地说了那些推测,却略过了他的那十一年,“今年七月份的时候,医生说你可能快醒了。”
容见的眼眶是红的,却没有流泪。
明野将容见打横抱起来,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粗糙的指腹从容见的脸颊滑到脖颈,再慢慢到衣服覆盖的肩胛,脊背。容见才从医院出来不久,身体还是很瘦,骨头显得有些嶙峋,可明野的抚摸又温柔又珍惜,像是对待一件一触即碎的珍宝。
容见感觉到明野的手很冰,体温比十一年前还要低。
高三那年,有时候明野的手是很热的。
明野没讲十一年等待来的结果,他冷静地说:“可我的死期是在十二月。我不能让你一醒来就看到我死了。”
明野三十岁的死是一场纯粹的意外,只要他不走那条路,不开那辆车,应该就不会死。可如果死亡是不可避免,必须发生的,逃避就没有任何意义。
明野半垂着眼,眼眸是漆黑的,似乎谈及到自己的生死也不能触动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