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从小地理不好。”言少清把脸凑近那双眼眸前，对着最后一个人头模型露出了带着歉意的浅笑，然后抬起双手提着一件白大褂向它盖了上去。

还想监视他？就让威荣自己摸瞎去吧！

“刺啦！”

就在最后一个人头模型被覆盖上的一瞬间，言少清的身后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让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一拍。倒不是说因为害怕，只是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太过突然，让他毫无防备。

他转过头，向着身后看去。也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在得知了自己就处于西楼之下以后，他总觉得那些死气沉沉的人体模型都像是活着一般，随时会动起来，模型脸上没有焦距的暗黑色玻璃假眼，似乎也在这一刻悄悄地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等等！正对面那个人体模型的手臂似乎比刚才抬高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太过紧张了，所以可能导致他产生了记忆偏差。

言少清有些自嘲地摆了摆头，决定抛下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微微侧过头，暂时先不去看那些模型。毕竟现在知道了是用真人活活剥了皮做出来的，看着还是有些瘆得慌。

“咔嚓嚓……”

然而，就在他扭过头的一瞬间，背后却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摩擦声。他猛然将头向后转去，可在他转身的同时，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现在他可以确信了，之前发现的细微差异绝对不是错觉，因为这一回，正对面那个模型的右脚也往前移动了几厘米。

难道只要脱离了他的视线之外，这些人体模型就会开始活动？

言少清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打开照相机，转过身子把镜头小心地对准了身后那些模型的方向。

果不其然，就在他转身以后，那些模型的眼球居然接连转动了起来，最后都把视线集中在了他的方向，就像是无数颗尖锐的钉子一般，紧紧地钉在了他的身上。因为是玻璃的材质，那眼神显得冷冰冰的，可虽然没有任何的热度，却又好似带着几分柔情。

眼球停止转动之后，那些模型的嘴角竟然又扭动了起来，没有任何皮肤的裸露肌肉，带着红如鲜血的嘴唇一起微微上扬，露出了极其扭曲可怕的笑容。那笑容非常夸张，像是获得了莫大的喜悦。

然而，言少清的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笑个鬼啊！一个个死得这么凄惨，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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