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了年轻沉稳的状元郎,“我以为你会先问那位杜雅公子。”
“我……我和公子缘分已尽,只要公子过得好,素衣别无他求。”
“嗯。”杨贽敲了敲桌子,苏韶随着他的动作瑟缩了一下,杨贽道,“看着不像。”
苏韶脸色变得苍白,他极力平稳住声线,好像这样就能跟面前这位朝廷官员摆在同一位置,“杨大人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样?”
苏韶屏住了呼吸,沉默一会儿深深呼了口气,他带着苦涩的浅笑,温柔到雌雄莫辨,别样的气质在白衣少年身上似乎放大了无数倍,就算离着他并不近,而且抱有绝对的理智与恶意,杨贽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张精致无双的脸确实世间少见,也难怪能把李谡迷住。
苏韶道,“既然大人问了,素衣也不怕被笑话,干脆将心里话讲出来。”
他语气低沉,年纪虽小,其中饱含的沧桑与苦涩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机会。
杨贽恰巧可以。
在考中丨功名,变成风光状元郎之前,他不过是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就连平日里读的书,都是从别人手里借来,连夜誊写出的。
杨贽见识的人情冷暖,比家世优越的李谡复杂多了。正因为如此,他不会轻易的信任一个人,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苏韶吩咐青儿下去做其他事,小院中只有他们二人。
苏韶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恍惚,杨贽没有着急催促,慢条斯理地品着杯中甘露,心里却是不以为意,看他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我记事不算早,只知道被人卖了四五次,先前家里有什么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全都不记得,是公子给了我名字,让我安稳下来,还会在闲暇时候教我念书识字,素衣心中感激,不敢忘却。只是公子有公子的路,素衣有素衣的路,我分的清楚,从未想过强求。
“杨大人说的对,直到从楼里出来,不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不必担心被人强迫,李公子对素衣的好,素衣都记得。只是素衣不甘心只做一个供人玩乐的物件。”他忽然抬起头,一汪清澈见底的眼眸撞入杨贽心底,他清楚的看到了苏韶的执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