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快一年,槐树精不再拒绝和牧云闲交流,但任务进度一直停在了50%上下,如果这样过了任务,牧云闲堪堪能不死罢了,免不了元气大伤。他也不慌,只是一反常态的结束了几百年的宅男生活,出了寺,在城中一路走走看看,也不挑地方。从最破的地方一路走到最繁华的地方,有什么看什么。
槐树妖一直没什么反应,也不说好还是不好,像是就要这样一直僵持下去。
一晃过了五六年,牧云闲依旧这样,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除了逗逗崇明,就是写点东西了,要不就是和慧知下下棋。他好像都忘了还有个槐树妖的任务在等着他。
有次他正在树下坐着,刚进屋泡了壶茶出来,突然见院子里多了个鬼鬼祟祟的小和尚,正对着那棵大大的桂花树探头探脑。牧云闲招手叫住了他:“你来作甚?”
才几岁大的小和尚低着脑袋不动弹了,嗫嚅几声说:“是师兄,叫我来给他摘些槐花。”
牧云闲温声道:“那树高,你可别爬上去,仔细摔着。”说着唤来重明,叫他上去摇了摇树枝,不一会儿,就接满了一整篮槐花。
小和尚对着牧云闲施了一礼,话都不敢说,直接跑出去了。等慧知回来,才听他说道:“那孩子……是庆安侯长孙。大抵是他师兄觉得他偷偷进来不会被罚,诓他来摘些桂花。”
听见庆安侯长孙几个字时,牧云闲觉得心口一重。这可不是他的反应,而是槐树精。他的第三个心结,当年那少女,嫁的就是庆安侯长子,而那少女生下的孩子,也正是庆安侯长孙。
牧云闲可没忘了这茬,他却只哦了声,没什么反应。槐树精心里又是一急,牧云闲才慢吞吞道:“叫那孩子过来陪陪我吧。”
那孩子就来了。
他是刚被送进来的。五六年过去,当年那少女已经把该受的罪都受了,见家里容不下他们,拼死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庙里,就算当个和尚,也好过在家里受人磋磨。小孩生的怯怯的,叫人一看就心生怜悯,半夜里还会偷偷哭着叫母亲,槐树精每每听见,心里就更不好受。
说了不管,牧云闲起初没怎么管,只当看不见,等到槐树精的情绪已经压抑不住的时候,牧云闲才把那孩子叫了过来,问道:“我听你昨日一直叫母亲,是怎么回事?”
小孩哭道:“母亲……母亲要被他们弄死了……”
“怎么,你来和我说说?”牧云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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