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怔了怔,昨夜似做了个荒唐的梦,大小姐掐着他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痛感很真实,真实到他现在扭动脖子都有些疼。
时乐揉了揉脖子,打算轻手轻脚的下榻,看少年手指动了动,方知他醒了,拍了拍他脑袋:“怎趴着睡?”
少年抬起眼,眼中很合时宜的带着些朦胧的倦意:“你占了床。”
时乐笑:“抱歉,昨晚喝多了,你可以和觉儿暂时挤挤,现在天冷了你这样容易着凉。”
少年不置可否,淡淡看了眼时乐,见他毫无察觉才暗暗松了口气,兀自起身去洗漱沐浴,洁癖如他,在满是酒气的屋里待了一夜已是极限。
时乐潦草的披衣穿鞋,一身的酒味儿,打算将自己料理干净再回笠州。他一推门,就看到秋觉正睡在外屋的地上……
“觉儿?喂……你怎么睡地上?”
时乐推了推,对方就醒了,懵懵懂懂的揉着眼,时乐忙将他扶了起来。
“难不成你也喝多了?”时乐笑,拍了拍沾在他身上的尘土。
这下秋觉彻底醒了,睁大了眼:“祁前辈,昨晚你没事儿吧?”
时乐奇怪的看着他:“我能有什么事儿?”
“叶公子他昨晚对你……”秋觉欲言又止,视线移到时乐脖子处,发现昨夜看到的痕迹消失无踪了。
“对我怎么了?”
秋觉顿时语塞,时乐依旧是温和的笑:“你睡懵了吧?”
闻言,秋觉困惑的眨了眨,看时乐好端端的,真以为自己是睡懵了。
中秋过后,笠州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冷了下来,时乐为家里的两个男孩子添置了许多冬衣,笠州宅子里也备了许多炭。
转眼到了十月,笠州城一派萧索,不仅因为渐冷的天气,更是因为鬼患的事儿闹得人心惶惶,传言城内的井里莫名出现一簇簇女人的头发,井水也在入夜后变红变腥臭,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