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刚刚被小心脱下的外衣,跳下凳子往后躲了躲,这个人也讨厌他了,他不想要这个人讨厌他,谁都可以讨厌他,可是他不希望这个人讨厌他。
裴禹还在压抑心里的火气,凳子上的男孩便已经套上了衣服一溜烟跑到了柱子后边,红着眼睛怯生生的看他,“别过来。”
这时候裴禹才想起来,刚刚脱衣服时那些已经溃烂的血肉粘着衣服,他一点点扯下来时男孩却没有呼过痛,现在跑开,怕是因为刚才太疼不敢说,又害怕他继续下去,才没忍住跑开了。
“我没有恶意。”裴禹缓缓蹲下身子,平视他的双眼尽量散发善意,“你的伤口很严重,我刚刚只是想将你的衣服与伤口分开,这样可能会有一些疼,但是如果一直任由衣服和伤口长在一起,你的伤会越来越严重的,但是现在我发现你的伤口比我想象中要严重,我不会再像刚刚那样将你的衣服与伤口分开了,你先过来,我帮你把可以上药的地方上一些药好不好。”
颛顼承一怔,原来他刚刚不是嫌弃很脏,而是心疼他的伤吗?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裴禹往后退了一步,缓声道。
却不料话音刚落,刚刚还躲在柱子后的男孩便跑到了他的身前,将又与流血的伤口粘在一起一把脱了下来,细弱的声音说道:“我不怕疼。”
裴禹连忙制止住他要暴力撕下几乎已经和伤口融合在一起的里衣的动作,刚准备批评他这样不对,可是对上他黝黑发亮似乎等待他夸奖的双眼,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以后不要这样。”
见男孩眼里的光瞬间黯了下去,裴禹下意识的解释到,“你这样只会让伤口更加严重。”
颛顼承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抿着嘴腼腆的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