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的一声,手机屏幕熄灭,卧室重归黑暗。
直到月光再度眷顾这间卧室,如涨潮的江水,粼粼铺满床单,嘉鱼才从床上翻下来,软着胳膊酥着腿心,懒洋洋地寻找毛巾,开始收拾这一地残局。
担心谢斯礼醒来以后会发现端倪,她擦他的脸擦得格外细心,从眉骨到鼻梁,从鼻梁到唇角,湿毛巾擦完,还拿干毛巾揩了一遍。
胯下那物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她是那种自己舒服完就不太想管别人死活的人,对他仍然硬着的鸡巴视若无睹,直接将它杵回西服裤里,没良心地拍上一个飞吻,让它自己加油变软。
看一眼手机,23:27。
谢斯礼的生物钟是6:30,同他的早餐一样雷打不动。嘉鱼想了想,定了个6:00的闹钟,确认无误后,转身去次卧洗漱休息了。
第二天她醒得很准时,摁掉闹钟后先去刷牙洗脸,从厨房里找出一小袋面包果腹,吃饱喝足后才打开谢斯礼的房门。
他仍然睡着。
嘉鱼轻轻走到他床边,在靠近他脸的位置伏跪下来,两只手肘搭上床沿,侧脸枕着手臂,营造出守了他一整夜的假象。
闭眼假寐之前,她特意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6:18。
唔,趴个十二分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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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嘉鱼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
睁开眼的时候脑子还懵懵的,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迟钝与惫懒,她揉了揉眼角,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睡着了。
鼻端萦绕着一股烟草香,浓郁却不呛鼻,她抬起眼帘,恰好撞上了谢斯礼的目光。
他已经醒了,背靠床头坐着,衬衫纽扣齐整地扣到了最上面,右手随意夹着一支香烟。浓白烟雾从唇齿间逸出,犹如山间雨雾,为五官覆上了一层朦胧虚无,唯独一双漆黑的眸子穿透白烟,定定看进她的眼睛,似乎已经在她熟睡时看了她许久,又似乎只是碰巧朝她投来了视线——嘉鱼无从分辨,因为他的眼睛深如古井,无波无澜。
未知带来了隐隐的不安,她心口微紧,张了张唇,干巴巴地唤他:“爸爸。”
“……嗯?”
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懒怠的鼻音,右手越过她,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薄唇含住烟尾,喉结随着吸烟的动作缓慢滚动,唇间清雾缭绕。
她常常看他点烟,却很少看他吸烟。
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近到烟头燃烧的温度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他吸烟时不像有些男人会将烟雾同时从鼻腔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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