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哪管什么爷,便想叉腰上前就指着他的鼻子骂。
那人腰上挂着牌子,正和那次雪浓去王家,看见的马车上挂着的牌子一摸一样,都写了一个沈字。
雪浓立时知晓他口中所说的二爷便是沈宴秋了,沈宴秋不仅是王昀的先生,前几日于她还有救命之恩,雪浓推却不了,按下流月,让其带路,流月纵有腹议,也只能跟着。
过了石桥,竟有座竹院,雪浓站在院外都能嗅到淡淡竹叶清香,入内随着那人绕过了一排排竹林,才见到一人在院中静坐。
他的皮肤很白,白得透出几分病态,显出那精致眉眼里的慵懒,这春日里,他身上穿着很随意的便服,是件湖水色织金麒麟斓衫,膝头还盖着一条薄毯,一旁的小道在烹茶,桌上备着茶具点心,并一只天青梅花纹小罐,里面放了满满的糖块,一切都显得极怡然自得,可等闲人不敢靠近,只觉他浑身威压极重,不敢在他面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