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
周氏笑道,“已经有个远房的叔叔自请入道,正好让他替你去白云观了,你一个姑娘家,别整天想着参禅悟道,大好的青春年华,合该活泛些。”
雪浓也笑了点,同她说,“本来要给老爷做夏衫,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拿针就手抖……”
“那就不做了,这原本就不是你做的事情,你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你父亲不过是顺嘴说了一句,你就记挂在心上了,回去好好养着手,他的衣裳以后你都不要给他做了,”周氏道。
雪浓仍带着笑告退,出来就再也笑不动,这些年周氏对待她是什么样,都决定着她有没有用,她若有用处,周氏便喜笑颜开,若没用,周氏便不冷不热,连看她一眼都欠奉。
今日周氏明显对她太过温善,撇开她主动解除婚约,大约她身上又有用了,有什么用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想来对她定是不利的,不然也不会不放她回白云观,还编出个远房叔叔来骗她。
有时候看的越明白,才会越寒心,想欺骗自己都不可能。
没了婚约,下一步雪浓就想自请离开宣平侯府,就像徽姑说的那样,做个普普通通的绣娘,出门在外做妇人装扮,她也能独自过好一生,家人、夫婿,这些她都不奢求了。
可是目前来看,周氏是不会立刻放她走的,走一步看一步,只要她还有口气在,她都想离开这个地方。
就像那位沈首辅说的,要让自己快乐。
在这里,她不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