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便也不知,在宫道内,还站着王昀,王昀静静看着他们相互扶持离开,才缓慢着步子沿宫道慢慢往外走,将过一条甬道,一个宫女提着灯出来,妩媚笑道,“奴婢给王大人引路吧?”
她的年纪比雪浓大上几岁,眉眼与雪浓有三分像,却没有妖艳的胭脂痣,她即使强作妩媚姿态,也显得极寡淡,雪浓的糜艳,是她学不会的,但这三分像,也足以让王昀端视着她,“怎敢劳烦姑娘?”
那宫女嫣然一笑,提着灯笼走在前面为他引路,至宫门前,她对王昀道,“恰巧康妃娘娘路过,见大人酒醉无人照拂,思及往日也算和王大人有过交集,虽没见过,但知大人您年轻有为。”
她把灯交到王昀手上,尾指悄悄勾动他的手心,正要走。
王昀忽一把握住她,眸光幽暗,像在看着她,又想在透过她看着别人,他笑道,“多谢娘娘,但不知姑娘芳名,本官铭记于心,改日报答。”
宫女跨过门槛,趁着四下无人,从腰间抽出汗巾子,交到他手里,她的神态娇柔,可不像雪浓那般羸弱藏媚,想让人恨不得揉进怀里,她只学了皮毛,不过这皮毛也够了,她道,“奴婢翠妩仰慕大人已久,愿为奴为婢服侍大人,不知大人愿不愿意要奴婢。”
王昀眼底的憎恨和欲念糅杂倾泻,汗巾子被他卷好塞进胸口,他的手在身上擦了擦,讥诮道,“你是宫里的奴婢,本官岂能高攀得上。”
翠妩笑了笑,“大人只管等两日,待奴婢出宫。”
她刻意的扭过腰,没有雪浓那把细腰的无骨软柔,在宫里点头哈腰惯了,她的腰很僵,王昀只看一眼,便冷着脸将汗巾子从衣服拿出来,丢进灯笼烧了。
不出三日,行宫中放出了一批依宫规该出宫的宫女,翠妩也在其中。
没多久,王昀便收其做了通房,这事儿也没几人知道,只除了温云珠大哭大闹,也无济于事。
--
六月下旬,正是酷暑。
午间树上知了叫的响亮,雪浓本来就苦夏,午睡睡不着,靠在窗下发呆。
金雀进来道,“二爷不回来您也不睡了,这怎么好,奴婢听何故说,二爷近来忙着料理户部的那些陈年旧税,都是底下拖欠亏空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
雪浓想了想,道,“天儿热,你叫厨下做些熟水送去吧。”
金雀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