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一拼。
吓得府医还以为自家小姐被这事儿一刺激,又变回以前的暴戾性子了,那他刚刚说的话……岂不是得泡寒潭了?!
府医吓得浑身哆哆嗦嗦,可辛夷并没有注意这个人。
她盯着直直躺在床上的小蝉——
她睡得并不安稳,虽闭着眼睛,但眼球正在飞快转动,眉头也在紧紧皱着。
辛夷知道她这是在做并不美好的梦。
她轻轻抚平了小蝉的眉头,面上神色不显,心脏实则跳得猛烈,她甚至能在耳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这辈子,最恶心的便是仗着自己的体力与社会优势,毫不顾忌地欺凌侮辱他人的人。
反正最后,不清醒的大众舆论总归是“虽然他有错,但谁让她出门的?”“让她去她就去?平日里也不见得是啥检点的。”“未知全貌,不予置评。”“这姑娘往后谁还敢要啊?”“呵呵,想嫁入高门故意勾引人家吧?”
而加害人,则美美地隐藏在舆论之下,逐渐成为一个透明人。
“她几时能醒?”
“若她愿意,半柱香内。”
“好,若没什么事的话,你将药留下就走吧。”
“好嘞。”府医躬了躬身子,从大药箱中拿出几包药粉,“小姐,这是止血止痛,消肿解毒的药粉,这孩子身上定是也有划痕,到时还要劳烦小姐清个创口,撒上药粉。”
“嗯。”辛夷点点头,接过药粉,目送府医离去。
“小蝉,你莫怕,你是我国师府的人,谁也伤你不得。若你有心,就醒来与我谈谈,你家小姐替你报仇。”
辛夷坐在小蝉身边,声音轻轻地讲着。
她解开小蝉被血染红的衣裳,腰腹与腿根都有许多血渍。她拿起帕子过了热水,擦拭掉血污,许许多多道划痕这才显现了出来。
没有脸上的那么深,但这划痕就像猫抓一般,两侧外翻着皮肉,鲜红的肉夹杂着丝丝的血在划痕内部闪闪发亮。
她拿起药粉撒上,用干净的布包扎好,又寻了身干净的衣裳给她穿上,这才重新坐回小蝉身旁。
小蝉脸上的划伤怕是要留下疤了,已经少了一块皮肉,不知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辛夷叹了口气,静静盯着小蝉的睡颜,她见过这个小侍女,是在娘亲院子中侍弄花草的,对小米辣好奇得很,还与顾倾关系不错……
那时明明还那么鲜活阳光的一个人。
可现在却已完全变了模样。
辛夷低下头,阴恻恻地嗤笑一声,等知道了那男子是谁,定叫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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