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锌本就睡眼惺忪,现在被一惊一乍的一亲不仅没醒还更懵,“嗯?什么?”
靖岳起身又揉了把管锌头发,“我下楼给他开门,你醒醒神。”
管锌“哦”了一声。
靖岳自顾自穿好鞋落楼。
孙天明噌地起身,仔细打量着靖岳的表情,心里直念叨,“完了,没表情,完了完了,这哪是踩到狗尾巴了,这分明是摸了老虎屁股了。”
“要不......”
要不你借我点钱我回去吧。
靖岳大半个身子抵着门,语气里是那种并非真嫌弃的不耐烦,“你进不进?磨蹭半天。”
“进,进,怎么不进。”
孙天明跟个泥鳅似的赶在靖岳关门前脚底抹油地滑了进去。
4.
跟着上楼没说话,进门便恰好见管锌在倒水,是加了点冰块儿的,他和孙天明打招呼顺带递过去冰水,孙天明连声道谢,一口气干了又自己倒了一杯,喝完舒爽到一屁股坐沙发上飘飘欲仙了。
他之所以敢这么大咧咧的,完全是因为他确认只要管锌没事靖岳的包容度是不用试探的,起码这点随意是完全可以随意的。
靖岳拿过管锌小睡前喝的那杯水也喝了两口才悠悠地开口问孙天明怎么想着过来了。不说还好,说起来孙天明瞬间转了苦瓜脸,把自己的苦难遭遇添油加醋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讲了一遍。“同仇敌忾”的默契,靖岳和管锌都忽略孙天明那些明显带有夸张的修辞手法的表达,异口同声地问他为什么要去菜市场。
“想搞个宵夜档卖烧烤。”
孙天明单刀直入,但说话前仍旧是悄悄地吁了一口气,于是摆弄手中的杯子克制释放负能量,他抬眼见两人都盯着自己,没奈何,猛喝一口。
“别这么看着我。
“我需要钱,又不能偷又不能抢,只好日夜兼程呗。
“家里也老样子,能有什么办法呢?”
越说得轻巧越显得冗重。
“算了,钱都被偷了。大概是上天不想我做这件事,那就不做了。
“不会让她和蔡烃临饿死的。”
孙天明扯出一个没什么人情味儿的笑作自我勉励之用。
管锌起身开冰箱拿了两瓶酒,靖岳率先拉开拉环,递给管锌,“只能两口。”
这是他极致的默许。
5.
那天傍晚送孙天明离开的时候靖岳给了他两万块,连个信封都没有,粗暴简单地支棱在孙天明眼前。
“不着急的吧?一时半会儿我不一定还的上。”
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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