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填补心与心之间的沟壑。
他缓了会儿,用词谨慎且克制地解释,“她身上有吸引我的地方,只不过有时候内心过于贪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得到。”
对方微微颔首,简明补充了这年妻子闹离婚和外祖母的病逝对他心态上的影响,在谈到葬礼会,童婳的缺席和失联对他的打击,深邃的眼睛第一次流露出沉重的哀伤和遗憾,“老太太生前最疼她。”
裴小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男方始终嘴上留情,丝毫听不到女方具体的行为瑕疵,仿佛当她还只是长不大的小孩儿,做任何错事都情有可原,可以被原谅。
连“贪婪”二字在她听来都如此柔情。
裴小惠结束工作,微笑着送走这对年轻夫妻,到了下午茶时间,她马不停蹄端着甜品向前辈兼老板瞿老师汇报。
“七年之痒看来不是说说而已,太典型了。”她抿了一口回味无穷的苦咖啡,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老师,您觉得他们会离吗?我觉着八成离不掉。”
瞿素玲抽空看了眼裴小惠的记录,“怎么说?”
“因为男方完全没有离婚的想法。”
瞿素玲点她,“可婚姻不是光靠一个人就能维系起来的。”
注意到裴小惠画的矛与盾,瞿素玲不自觉勾起嘴角,赞许道,“有意思,和我的想法一致,不愧是我的学生。”
瞿素玲移步到茶水间,继续和裴小惠交流半个钟,才知道闹了乌龙。
在学生眼里,陆焰是矛,童婳为盾,完全反过来了。
当事人各执一词的情况没少发生,可双方在同一件事上表述出完全相反的观点与认知属实罕见,至于熟真熟假,瞿素玲考察与掂量一下午,放弃了让学生全权负责此案的决定。
她做事比较雷厉风行,当天又约男士见了一回。
晚九点,陆焰如约而至,瞿素玲开门见山,给对方讲述罗生门的典故。
她问他,“你怎么看?”
“我其实能理解,以有利的角度证明自己很正常,但编织谎言属实没必要对不对?”开业第三年,瞿素玲一贯保持着温和客气的微笑,她提供咨询服务,不代表来访者可以故意伪装、欺骗,试图挑战她的本行,“大家坦诚相待,其实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陆焰眉梢轻抬,淡然迎接对方的审视,“我不可能撒谎。”
瞿素玲始终相信窥一隅而知全貌,细节骗不了人,她问她,“你的妻子有说到,她全方位支持你的事业,而你却没有对她同样做到这点,你同意吗?”
“得看是什么样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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