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往车厢后面走去。
“滋--滋--滋---”
一股伴随着薄荷味儿的奇异清香在整个车厢里散开,几乎瞬间驱散了之前那股腥馊的恶臭。这股香味儿既不浓烈也不刺鼻,除了薄荷外,似乎还混杂着淡淡草药的清香。说来奇怪,闻到那股味道之后,我胃里那阵翻涌的恶心感也随之消失,脑子变得格外清明。
我抬起头,看到P雄已经从后排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阴沉着脸,常挂在他脸上的招牌微笑也消失不见了。他把手里一个类似化妆水分装瓶那样的透明小喷壶扔进包里,然后就垂下眼睑,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停地摩挲着他左手腕上一串有些泛黄甚至发黑的手串,我突然发现他的嘴唇快速地开合着,在默念着什么,那样子看上去挺吓人的,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儿诡异。
“P雄啊,我觉得还是得把张兰阿姨送去医院检查一下,不然的话,万一她真出什么问题咱们俩都没法负责啊。”
我想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给P雄提议道。倒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么良善,见不得别人受苦,而是我真的很怕担责任,这是我第一个团,我不想让它成为我最后一个团。
活了二十几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从别人嘴里吐出活生生虫子的,在我看来,张兰要是不尽快就医,说不定连命都得丢了。
P雄斜眼儿看了我一眼,像是嘲讽我多管闲事。说人家当事人都说不去了,你着什么急啊,还是等做完按摩再说吧。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又或者做些什么,毕竟我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我总不能自己带着她们去医院吧?再说张兰已经明确表态自己不去医院,我要非带着她去,那医药费谁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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