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越是气愤,连胸腔都剧烈起伏起来。
年轻的官员想说些什么,城中却跑出来一个人,看起来身份高上许多。
他接过文书翻看,确认无误便勒令守城的兵士放行,后者通红了眼眶,吼道:“那些养尊处优的朝中官员,平时满口仁义道德,朝廷克扣粮饷的时候他们在哪?我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在哪?现在知道送粮了,一个月啊!我们断粮足足一个月,如果不是百姓,如果不是将军,我们早就黄沙埋枯骨!都尉,我们凭什么要保护他们,凭什么要为了他们拼命?他们都该死,和北戎那些杂种一样该死!”
“住口!”这一声喊出来,却是两道声音。
一道是城中来的那个将领,另一道却是那个年轻的官员。
后者声音沙哑,目眦欲裂,全不似寻常文官模样:“边关书信被拦,我们也是五十天前刚刚知晓边关粮饷告急……那之后、那之后二弟日夜筹谋,联系众多大人一封封地上书,还暗中差人采买粮草送往边关。最后、最后……”
说到这里,对方的声音像吞了刀子,一字一句,都好似直接从脏腑奔涌而出:“二弟血谏于朝堂之上,终于换来了陛下的回心转意。”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似乎这样就能不回想起自己看他触柱而死,被侍卫抬下去的模样:“朝中有蛀虫,我认,但二弟与许多大人确确实实一直在奔走。千里迢迢运送粮饷来的也是普通士卒,你们、你们……”
他似乎想说一些责备的话,但重新睁开的眼看着眼前这几位浴血厮杀过的将领兵士,到底还是没把剩余的话说出口:“大家不眠不休,日夜赶赴,就是希望早一天结束军中缺粮的状态……”
那个兵士听着,终于让了开来,牙关紧咬着。
中年将领叹了口气,替他道了歉:“对不住了,这位大人,他也是一时不忿才口不择言。不知令弟是……”
“他姓许,字清源,”这一通发泄之后,许谨远终于冷静了许多,重新了恢复了之前的状态,“他和陆将军是旧日相识,我这次请命前来,除了想亲眼看到粮饷送到边关,不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也是想把他的遗言带给陆将军。”
中年将领一愣,片刻后露出了似喜似悲的表情,旁边那个兵士更是通红了眼眶。
许谨远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片刻后,预感成真了。
“陆将军……已经战死了。初三,北戎来犯,将军不确定会不会再有粮草送来,便决心背水一战。那一战胜了,大胜,但他也……身中数刀,殒命于战场之上……”
中年将领想起出战前,陆明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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