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沂长吁一口气,“杨侍卫不必心有不安,孤这么做,不过是看你日渐消瘦,不能好好侍奉孤,反而给孤惹麻烦。”
他没有试探出来吧?芙潼也不敢保证,唯恐多说多错,索性就请退,“殿下,此时此刻夜已深了,殿下也该安寝,杨同告退。”
司沂没叫他走,“是该安寝了。”
“杨侍卫照顾孤的内事,那就伺候孤安寝。”
司沂从来不让她近身,一直以来只让她做份外之事,再亲密也就是准进书房研墨,芙潼还担心林简回来之后,司沂会将他派遣出去,不料准她管分内之事。
眼下试探她的虚实,竟然让她近身了。
揣了这么久的慢性毒药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殿下,床已经铺好了。”
芙潼铺床之时,想要将能够浸入他骨肉的慢性毒药洒在他的床榻之上,司沂在后面一直盯着,完全没有下手之机。
芙潼铺床的时候,司沂在背后肆无忌惮地打量她,更改了样貌,举手投足之间,她的动作也没有改变。
两人共躺一塌的时日最多,司沂总见她铺床,尽管她刻意改变了许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来日方长,司沂想要芙潼留下,也不能够操之过急,吓跑了她。
“夜已经深了,你下去休息吧。”
“谢殿下。”
芙潼关上门,在门口遇上了守夜的林简,朝他行礼,然后快步离开了司沂的地方。
“林简。”
司沂传唤,林简进殿跪下,“殿下。”
司沂手掌抚着芙潼为她铺的床,面溢露出无限的温柔笑意,“你去给他好好备至地方,对了,东宫的寝宫也要好好的布置。”
皇帝伤势好转,已经不需要人轮流侍疾,司沂和诸位皇子,不日就要搬出皇宫。
林简不明白亡羊补牢有什么作用,也不明白为何邺襄的小药奴,不,是小公主,小药奴三个字已经是忌讳了,她如今是殿下心尖上的人,不能用这么大不敬的称呼叫她。
林简不明白为什么她都逃出皇宫了,又要回来殿下的身边,侍奉殿下,看她的态度也不是要跟殿下重归于好。
否则垂花门殿下邀约她用膳,早就应该顺着杆子往上爬。
“殿下,属下觉得邺襄的小公主重回殿下身边,是对殿下不利,殿下要不要....”
司沂何尝不知道,他的神情无所谓,话语更谈得上卑微至极,“无论她想做什么,只要她愿意回来,还愿意留在孤的身边...”
“只要孤能够每日都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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