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潼佯装惶恐,“杨同自幼没进过书院,才学疏鄙,实在不敢担此起名大任,殿下就不要为难杨同了。”
芙潼说什么都不愿意,她不想跟孩子沾边,司沂既然好好的对他,那么他就是司沂的孩子,不是她的孩子。
“倒是孤为难你了。”司沂可惜道。
思忖片刻,提笔写下来几个名字,分别是,疏阑,知韫,京辞。
“杨侍卫既然想不出来,就帮着孤挑一个?”
芙潼看着,前面的疏,和后面的辞,加上中间的知,觉得司沂别有深意。
“殿下定夺就好,杨同觉得都好。”
司沂非要让她选,“杨侍卫多番推辞孤的命令,恐怕不好吧?”
“是不是孤最近给太多杨侍卫好脸了?”
柔软的态度叫她拿不出态度,想让她为孩子取名,必须要用强才行,司沂不想用威胁的话语跟芙潼交谈,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果不其然,芙潼还是动了,她的手指停留在最后一个京辞上。
“司京辞,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句诗芙潼在观阅邺襄和满江的书册之时,看到过,出自宴几道的《鹧鸪天》,大概的意思芙潼还记得。
自从那次离别之后,总是怀念美好的过往,多少次在梦里期待相拥。
芙潼看了之后久久停留,想到了邺襄,很想再回到过去。
如果可以重来,知道一切,芙潼一定会把那株药给丢掉,或者劝解父皇亩母妃,把药材给贞景,一味药而已。
是呀,一味药而已。
当初不就是这么说她的吗?现在装什么深情,跟她说这句话。
趁着芙潼没注意,司沂拉过她的手,与司京辞的碰到一起,孩子乍然柔软的小手,牵住芙潼的食指,她在一瞬间回神,感受到孩子的绵软和温热,他像没有骨头一样。
芙潼的心跳得飞快,她的眼睛也不自然地眨动,迅速甩开他的手。
摩挲过与孩子牵住的食指,她手掌上的毒已经没了。
“小孩子而已,牙都没有长齐,杨侍卫不怕孤,然而怕孤尚在襁褓当中的孩子?”
芙潼垂下眼睛,“小太子金尊玉贵,杨同是个粗人,担心碰上了他。”
司沂碰触孩子的脸轻笑,“他还不至于那么金贵。”
说罢,他又把孩子凑到芙潼的眼前,“孤没有骗人,杨侍卫自己看,京辞他很喜欢你。”
襁褓当中的孩童,仿佛有识人的能力,他一见到芙潼,竟然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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