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听到的内容,这方式应当是损耗最少、赢面最大的了。
却听周行训道:“不。要攻城。我已经叫人去伐木、修云梯了。”
卢皎月愣了一下,“攻城……”
会死很多人。
这几乎是死人最多的法子了。
周行训像是知道她想什么一样,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沉着声:“阿嫦,打仗就是会死人的,没有不死人的仗……白日里他们说的都对,那些法子都能赢。但是一场仗不单是一场仗。这仗有很多赢法,这一次必须是最快也最干脆利落的赢。”
他像是有点苦恼这件事的要怎么解释一样,拉长了调子“嗯——”着。
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终于捋清了思路,问:“阿嫦,你知道为什么马公纬只剩下一座城还敢守吗?”
卢皎月愣了一下,不太确定道:“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周行训克城太快了,还有人大老远来主动归降。他前期的缓慢行军,一方面在消磨军中那股焦躁气,另一方面也给叛乱的博州带来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屠刀将落未落的时候最恐怖,来降的将领里有不少是自己心理防线崩溃的。这样的顺风仗下,周行训的攻势极快,几乎是回过神来,博州就剩了博宜一座孤城。马公纬除了守城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