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撑, 坐到一边开始飞针走线。针起线落,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卢皎月总是怀疑那个角落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开了倍速。
倍速是没开的。因为知宿还能一边绣着,一边和卢皎月搭着话,关于“舟车劳顿”的关切早在卢皎月刚回来的问候完了, 这会儿提起来倒是许多轻松的话题,“奴婢听闻灵山秀水处生梧桐、梧桐树上又有凤来栖, 殿下凤命在身,不知道此行有没有遇到真凤凰?”
卢皎月忍不住笑,“我倒是没这个缘法。”
凤凰没见着,开屏的孔雀倒是见着不少。
她倒也看出来了,知宿可不是想问凤凰,是想问外头的事。
这也正常,这会儿许多宫人别说是长安了,就连这个宫里城都没出去,卢皎月见她感兴趣,拣着些路上的见闻说了。
知宿时不时地惊呼两声,气氛一时很是和乐融融。
收拾着床铺的望湖忍不住瞪了人两眼:没规矩!
结果知宿听得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反倒是卢皎月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别计较。
望湖:“……”
您就惯着她吧。
主子都发话了,望湖也只当没看见,但是等到卢皎月跟前的水换了第三杯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有这样当差的吗?真把主子当说书的了?!
她不轻不重地把添水的茶壶往桌子上一放。
趁着这茶壶声响带来的片刻安静空档,看着知宿开口,“殿下今日劳神了一下午,也累了。”
知宿这才回神,讪讪地止住了本来还想追着问的话头。
倒是卢皎月拉了拉望湖的袖子,安抚地笑了下。
“不妨的,白日里睡得足。”顿了顿,又道,“这段时日你主持宫务也费神了。现下我回来了,你也能缓口气,早些去歇着才是正理。”
望湖没同意。
哪有主子还醒着,伺候的人先睡了的道理。
最后各退了一步,望湖趁这个时候把宫务汇报了。
突然从闲聊变成了工作频道,放了一个“长假”的卢皎月有些微的不适应,看着自家大宫女去里间拿记录册子的背影,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抬头正看见也长舒口气的知宿。
“……”
“……”
两人视线对上,忍不住都笑了。
似乎是觉得气氛轻松,知宿禁不住开口问出了疑惑,“下午的时候,殿下做什么替那些宫妃出头啊?陛下下了那种旨意,您不高兴吗?”
——你不高兴吗?
这个过度熟悉的问题让卢皎月还带着笑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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