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该过去了?”
一连三个问题,语气带着些本人都不自觉的催促。
梁涣定定地注视了卢皎月一会儿,慢慢地点头,“阿姊说得是,我去前殿看看。”
卢皎月稍稍松了口气。
但是一抬头,发现梁涣仍旧在看着她,明明神情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却莫名让人心底发紧。
卢皎月:“……阿涣?”
梁涣才回过神来,错开眼神道:“我这就过去。”
一直到对方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卢皎月那莫名紧张的情绪才终于松懈下来了。
她对梁涣那略显怪异的态度还是有点意识,稍微反思了一下,觉得是自己刚才躲开的行为有点明显了,让对方觉得不太舒服。
应该也没有太明显吧?
——非常明显。
起码在梁涣眼中却是如此。
他用了那么久,不断摸索着界限,试探着打破距离,让对方的底线越来越松。到了现在,阿姊早就熟悉了他的气息、习惯了他的碰触,对一些更亲近更亲密的行为也视为常态。
这种突兀的排斥简直比夜里的明灯还要醒目。
到底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盼喜小声地打断了帝王的思绪,“陛下,赐宴是在申时,咱们这会儿过去吗?”是不是太早了点?
梁涣回神,“先去看看。”
原本一点点往前推动的进度被骤然打破,不由让人心生焦躁。他怕自己再在萃集殿里呆下去,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阿姊太聪明了,又很敏锐……
他若是真的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立刻就会被发现。
皇帝都这么说了,底下的人自然从命。
不说赐宴时,大臣一进殿就看见已经坐在上面的和皇帝,是什么样的战战兢兢、心神不定,就连梁涣自己都有点心不在焉,一不留神多饮了几杯。
并没有喝醉。
梁涣确认自己的意识还很清醒,但是对外部的感知却变得麻木。这种轻微的麻痹感很好地舒缓了紧绷的神经,梁涣有意放任了这种感觉。
盼喜却有点慌了。
他还没见过这位的醉态,或者说,没有见过对方有任何神志不清醒的样子。他跟着梁涣这么多年,知道对方就连刚刚睡醒时都是眼神清明,清醒得让人怀疑先前只是假寐。
他也同样很清楚,这位主子可不像在皇后面前表现的那样温吞无害。
平时都已经很危险了,这会儿意识不甚清晰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生忐忑,他忍不住想,这会儿要是皇后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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