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是遇到什么变故?]
半晌,梁攸尚禁不住苦笑。
他向来知道那人敏锐,可是又一次这般直面, 还是生出了点被逼得找不到退路的感受。
想要提笔回信, 但是直到墨渍浸透了纸张,他才恍觉自己一个字都没落下。
梁攸尚怔然, 他明明是个逢场作戏的高手,可这会儿只是一封普普通通客套的回信, 竟然半盏茶的时间都想不出一句。
一直到日影的位置都发生了偏移,梁攸尚才终于费力的写完了那封回信。
他从静室里走出来,却是问一边的人,“最近有什么宴会没有?”
福意愣了下,谨慎地答:“专门诗会文会倒是没有, 但临国公的小儿子的在曲水苑办宴, 也是以文会友, 故而递了帖子过来。但受邀的都是些勋贵子弟,殿下一向觉得这些宴会尊卑分明得没意思,不爱去……”
梁攸尚打断他的话, 干脆道:“我去。”
不是不爱去,而是不能去。
这些勋贵家子弟未来都是要承袭爵位的, 先帝在时, 这些人都是各个皇子拉拢的重要人物。他得是真的“醉心书画”,而不能是打着醉心书画的名头去结交勋亲,所以“不能去”。
小心谨慎了这么多年,早都成习惯了, 便是新帝登基后都没有改。
这么想着,梁攸尚脸上无端端地浮现出一股怒气来。
——去他的小心谨慎!先帝都已经驾崩了, 难不成当今那位还能真的给亲爹扣上一顶绿帽子吗?!既然如此,他还谨慎个屁!
梁攸尚不由咬牙,“你去和高十二说,以后有这样的宴会,都别落下我!”
他难不成还能这么一辈子畏首畏尾、什么想要的只能拱手想让吗?!
福意因为这话愣住。
但见梁攸尚那带着戾气的神情,也是不敢多问,只忙应声下来。
卢皎月倒不知道韩王府上的事,她这会看着端来的酥山微微愣神。
雪白的酥被滴成山峦的样式,顶部被染上了眉黛青,旁边是雕出来的花树,远远看去都像是个精美的摆件了。
来送酥山的是梁涣身边的盼喜,后者早不是当年正德宫偏殿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太监了,很有派头地指挥着跟着来小内侍把酥山端上前来,一边对着卢皎月堆笑道:“这几日天气热起来,陛下担心暑气太重影响了殿下养病的心情,特地让小的送点吃得来。”
卢皎月:“……”
什么叫“影响养病的心情”?梁涣也是个会说话的。
那边的端着酥山的内侍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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