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久了,表面上看起来倒也像是夫妻的模样。只不过我心里知道,这辈子大抵只能这样过了。他虽待我冷淡,却也没有寻花问柳,只一心扑在政事上,为百姓谋福祉,在这点上,我敬佩他。”
宜兰说着,瞧出宜锦眼底的难过,她摸了摸宜锦的脑袋,微笑道:“阿姐走过的路,从来不后悔。你也不必为阿姐感到可惜。世间夫妻,每一对相处的方式都不一样。但阿姐希望,知知将来所嫁之人是自己心上人,而非如阿姐这般。”
姐妹二人从家事谈到北境的战事,宜兰想起那般惨状,眉心微蹙,“北境战事远比奏报中所述严重的多。今岁炭价堪比黄金,多少北境百姓既受征战之苦,又遭寒流所困,这一路走来,说是路有冻死骨,也毫不夸张。”
宜锦听着,立时便明白为何这几日宫中惜薪司给的炭火越来越少,哪怕是皇极殿,萧北冥也只在她在时才燃炭火。
除此之外,用膳以外的时间,萧北冥几乎全都在与朝臣议政,往往一夜歇不到两个时辰。
他忙得连她做的膳食都只能匆匆一扫而空。
话到此时,渐渐到了晚膳时分,前殿骆宝来传说陛下正与段大人陆大人用膳,不回偏殿了。
宜锦心知,宜兰若回了陆府,陆老夫人定然又要立规矩,倒不如在她这里还自在些,于是芰荷便备了些酒菜,两人随意吃了些酒菜,一时倒也痛快。
姐妹重逢,总有说不完的话,宜兰归京时带了几件贴身的小衣,皆是她用矩州特供的矩州锦亲手所制,面料柔软舒适,夜间如有流光。
长姐如母,宜锦自小贴身的衣物,皆是宜兰亲手所做。
她比划着叫宜锦换上,却看到宜锦那嫩藕似的玉臂上淡淡的伤痕,可惜道:“当年你手上的伤疤太深,用了好些管玉肤膏也无济于事。阿姐每每回想起来,都只觉得心疼。”
那时知知太过懂事,为了给阿珩治病,瞒着她一个人去了后山上采药,却遇到大雪封山,几日后家丁找到宜锦,她已高烧不止,右臂上尽是伤痕,嘴里却一直叫着“阿鲲”。
宜兰不知道阿鲲是谁,却知道如果此事被柳氏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她本不想向知知隐瞒这件事,可是后来,知知退了烧,醒来便似乎不记得那日的事了,她也再没提过。
宜锦看着手臂上的伤痕,秀眉微蹙,这样深的伤口,应当很痛才对,但既然很痛,如何受的伤,她却一点都不记得了,她问道:“阿姐,我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宜兰道:“你七岁那年,为了给阿珩采药,背着我上了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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