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于官道两侧跪迎,但当他们礼拜时,却看见一道厚而重的铁樯木棺椁。
铁樯木出于潢海铁网山上,以此物作棺椁,可万年不腐。按燕朝丧葬之礼,唯有山陵崩才可用此木,否则便是逾制,乃是重罪。
段桢为官员之首,当他看见那樽棺椁之时,亦神思一震。
当日处置完章家余孽,陛下得知薛府公子薛珩惨遭人杀害,薛姑娘亦被贼人所掳,立刻下令封闭各城门渡头严查出入行人船只,但政令至地方,往往快慢不一,施行不严,还是叫靖王钻了空子。
陛下一连几日彻夜未眠,几乎不能下榻,矩州的战报一封封递来,却没有任何薛姑娘的消息。
陛下将朝中诸事皆托付于他,决定亲自率兵北上。谢大夫无法,只能以针灸之术强行封闭陛下的腿部经脉,如此虽能短期内站立,实则却在加重腿部负担,不过是在拿性命作赌罢了。
一路山水奔波,上阵迎敌,即便是健全的七尺男儿也要卸去半条性命,更何况,陛下的身体……
段桢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萧北冥一身素衣,坐在辇舆内,垂眸向外看去,燕都烟雨蒙蒙,暗沉的天,彻底失去了所有光亮。
州桥之上,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叫卖的商贩,一切似乎都与从前没有任何不同,可是他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再也不会有人于那山道之上迎他凯旋而归。
路过彭记糕点时,他墨色的眼眸终于动了动,想起除夕那夜,她在店主面前叫他兄长,他生了闷气,不肯吃她递过来的杏仁奶酪。
燕京,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可是所有人都在提醒他,那个人不在了。
他闭上眼,耳边是鼎沸的人声,孩童的欢呼声,淅淅沥沥的雨声,但是他的心却仿佛处在荒漠之中,再不能为任何事情所触动。
申时,帝王的辇舆终于到了皇极殿,邬喜来和骆宝在大殿门口候着,等看到那副棺椁,看待帝王那几乎形销骨立的身影,两人忍不住含了泪。
晚间,宜锦的棺椁停灵皇极殿,殿内放了无数冰盆,常人进殿忍不住瑟瑟发抖,萧北冥却像是没感觉到,他就在一旁守着,漆黑的瞳孔中没有一丝亮光。
他抚了抚那冰冷的棺木,眼底渐渐泛了红,轻声道:“知知,你所受的苦,我定要让他们百倍奉还。倘若有一日,我坏得彻底,你还肯爱我吗?”
话罢,他伏靠在那棺木旁,渐渐地,生出一股绝望,“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你?”
一只已长成的鹰隼自殿外盘旋飞入,径直落在那棺木之上,悲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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