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要亲自绘了图样叫绣娘制嫁衣?喜房中的布置算什么?你给的那些商铺田产又算什么?是你燕王府财大气粗,待每个女子都这样吗?”
萧北冥锦被下的手渐渐握紧,他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一颗心骤然缩紧,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
不是的。
他不是待每一个女子都这样。
从十三岁那年的生死相守,到之后的重逢,一直以来,都只有她像是一束光照在他心上,没有让他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宜锦将手中那封碍眼的和离书在他眼前扬了扬,纸张碎裂的声音从她手中传来,一下又一下,她似是用了最大的力气。
宣纸成了无数张裂片,纷纷扬扬,在夕照昏黄的光影下飘飘摇摇,坠落地面。
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说话也有哽咽之音,“萧阿鲲,那日大殿之上,我既应了这门婚事,便从来没有想过退路。我知道,或许这条路会很艰难,可是我仍旧努力地走到了你面前。”
“我知道你的顾虑,更知道你从来不是个自私的人,可是萧阿鲲,你可不可以自私一回,别放开我的手?”
少女低垂着脸,长而翘的鸦睫被泪水浸湿,她咬了咬花瓣似的唇,抽噎道:“我……我愿意嫁给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更不是因为圣上的旨意,只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她十分紧张,绞紧自己的手指,抬头看向那双深沉的眼眸,旋即又闭上眼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俯身轻轻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萧北冥只感觉到唇畔落下一个温暖又芬芳的软物,他的心跳得极快,明明是被“轻薄”的那一个,他却丝毫没有生出任何反感。
反而有些……意犹未尽。
始作俑者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睫乱眨,像是被春风吹乱的绒草,只顾慌乱道:“你……你没有拒绝,我就当你答应……”
“了”字还没出口,她便睁大了双眼,萧北冥的脸离她不过咫尺,他的眼睛犹如深潭,跳跃着点点光芒,用手托住她的脑袋,微微用力,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微凉,像是初冬融化的冰雪,碾过她温热的唇,逐渐深入,激起一阵震颤,宜锦渐渐忘记了呼吸,她撑着床榻的手逐渐无力,最后终于隔着锦被,将重量都压在他的胸膛之上。
他坚挺的鼻梁与她的琼鼻偶尔触碰,灼热的呼吸混淆在一处,她的发髻在他手下逐渐变得凌乱,摇摇晃晃的步摇终于坠落在松软的锦被之上。
宜锦感到呼吸困难,更后悔自己招惹了眼前之人。
她怎么就忘记了,上一世,萧阿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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