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卷起丝丝带着血腥味的气流,萧阿鲲踏着黄沙路,提着那颗人头,颤巍巍走到她身边;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死后成了游魂,看着他年纪轻轻便早逝……
过于真实的悲切让她抽泣起来,蒙在锦被之中便会寻得一丝安稳,但因为空气的不流通,她开始呼吸不畅,犹如濒死之人。
有人轻轻翻窗进来,掀了锦被,她才如缺氧的鱼儿入了水,急促地呼吸起来,梦境的破碎却令她更加害怕,她迷迷糊糊地抓住来人的手,似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啜泣道:“萧阿鲲,别走。”
萧北冥见到她闪烁的泪眼,抚了抚她的泪痕,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沉默着替她擦去眼泪,低沉的声线与夜色融为一体,“好,我不走。”
宜锦愣了愣,渐渐从梦魇中醒过来,她抱了抱他,又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才敢确定这是真的。
她明明酝酿了很多想问的话,但这一刻,却只是一声不吭,紧紧地抱住了他。
带着更深冷意的唇自她耳边划过,落入精致的锁骨,很快便染上了滚烫的热意,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手勾住他的脖颈,像是一叶小舟失了依托,只能任凭他搓圆捏扁,等衣衫半退之时,她却忽然想起什么,拦住他作乱的手,咬唇道:“你……行吗?兄长说……”
下一句话消散在他有些蛮横的唇畔。
第70章风雨
“不行”两个字似是触碰了他的逆鳞,接着便是狂风骤雨般的冲击,衣衫凌乱散布室内,但宜锦却没有精力再去管。
她纤纤素手攀着他麦色的肩膀,似是迷失在海上的一叶扁舟,一会儿被风浪压着往下,一会儿又被浪花卷起抛入深空,破碎的吟呻堵在喉间,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从床榻到桌案,他似乎毫无禁忌,也不知疲倦,每当她心生退意,他总能及时洞察,两只臂膊托住她娇小的身体,由浅变重,似是被海浪拍打到岸上的鱼儿,只剩不挣扎的震颤。
宜锦先受不住了,她额前的发丝早已濡湿,忍不住闭上眼睛。
萧北冥下颚的汗水划过古铜色的胸膛,随着动作坠入她雪白的脖颈,空出一只手来抚了抚她发红的眼尾,嗓音比平日沙哑,“看来要补身子的是知知才对。”
他说这话,定然是记住了她白日说的话,宜锦能屈能伸,立刻服软,“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不说那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