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甜定亲的消息,却打得他措手不及。
半夜,他迟迟未就寝,索性披了外衣,走到东宫的庭院中。
庭下月光如水,竹叶扶风而动,沙沙令人心静。
他想起幼时冬至,扎着双环髻的小姑娘就在这棵树下偷偷搓雪球,打雪仗,絮絮总是用雪球砸他,魏甜就会拉着他的手,躲在假山后,给他报仇。
萧景辰想到这,唇角弯起一抹不经意的笑。
小时候,不必顾及身份地位,也不必顾及男女之别。
长大了,就都不一样了。
他对魏甜,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
是儿时的玩伴,还是……还是男女之情?
在政事上精明睿智的太子殿下,却在这件事情上闹了迷糊。
一夜过去,雄鸡报晓,初升的朝阳透过琉璃瓦折射出细碎的彩色光芒。
萧景辰静静看着那朝阳,眼底透着淡淡的青色,他道:“隐山,时刻看着魏家,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回来禀报。”
隐山是隐雾一手带出来的,今年才算在暗卫营中训练出色得以出来保护太子,昨夜接到第一个任务,他本来万分高兴,但一听是去魏家大门口蹲着,顿时有些泄气。
他这一身武艺,最终竟只能沦落到去给魏家看大门。
但殿下有令,他不得不从。
但没一会儿,隐山便紧赶慢赶回了东宫,拱手道:“殿下,魏夫人和谢家老夫人约了去相国寺上香,魏家姑娘和谢霁也去了。”
他禀报完,见无人回应,疑惑地抬起头,却只能看到自家殿下的背影。
隐山:……
萧景辰没想太多,他只穿了常服,带着一个丢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隐山,出了东宫到御街,登上山门,缓缓步入相国寺。
相国寺不仅能烧香拜佛,还有许多尼姑在寺庙周围摆摊,从绣帕到各色屏风,多不胜数。
萧景辰目不斜视,走到山寺前,有位沙弥认出他,忙道:“施主可是寻住持?住持正在给魏家姑娘与谢家公子合八字,施主还是在外等一会吧。”
萧景辰收紧手中的折扇,面不改色道:“巧了,今日孤也正好叫方丈合一合八字,不若一起吧。”
说着他就轻车熟路朝净空的禅房走去。
那小沙弥知道他的身份,哪里敢拦,只有心中叫苦不迭。
魏甜穿了身蜜合色折枝花卉风毛圆领褙子,软银青罗百合裙,宝髻挽就,蛾眉婉约,未施粉黛,却已显出胜雪肤色,她跪在殿中蒲团上,虔心许愿。
在她身侧跪着一个青年,他一身宝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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