诓他都能将人骗得死心塌地,他没理由不信。
但不知是这几日在宫中胆战心惊惯了,还是在尔虞我诈中长了那么一点心眼,这一刻他的心却不安地动摇起来,好似提前预知了什么恶兆一般,狐疑道:
“见不得光……大半夜的哪儿还有光?又不是什么贴身的宝贝,怎地睡觉还要遮着眼?”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你解了……你现在解了给我看看!”
张鄜握着手腕的手重了一下,听见钟淳吃痛地叫了一声,压了下去,不正面作答:“殿下这是怀疑我?”
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其间萦绕着几分淡淡的香气。
那香带着股不容亵渎的佛性,四分冷,三分苦,还有三分来自于张鄜本人的体味。
钟淳仿佛撞进花群中的蜂,被这气息引得目眩神迷,脑子轰然一热,全身的气血都涌到了面上,颇有些被蛊惑的意思:
“……就是怀疑你,怀疑你骗我。我明早去找那姓寒的去,他一定……”
他喉咙一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张鄜垂着头在解他的衣裳,一件一件,从外到里。
钟淳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陡然一变,徒劳地护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腰带。
只可惜那脏衣裳万分干净利落地滑到了地上,露出一双白得扎眼的肩膀。
张鄜左手摁着他的肩,右手像长了眼睛一般,一路往下,在那湿、透的肚、兜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一滩水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声音分外清晰。
钟淳心都凉了半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宫中禁卫身上都穿这个?”
虽然目不能视物,但张鄜显然认出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物件。
“这个……那个……”
钟淳脸涨得通红,既慌张又难堪,但是又实在没脸把钟曦的畜生行径宣之于口,舌头都快打结了还没憋出半句话来。
他看见张鄜抬起手,“窸窸窣窣”地将眼前缎布解开,继而自己的眼前蓦地一黑——
那人将缎巾蒙住他的眼,绕过后脑勺,打了个死结。
“……啊!!”
不能视物的恐惧袭缠了钟淳的全身,他手脚并用地攀在张鄜身上,却感觉自己被无情地推进了浴桶里,登时惊慌地挣扎起来:
“张鄜!!张!……唔!!——”
他的脑袋被一只手掌牢牢地按着,整个人被按着浸到水底,看不见东西,听不见声音,窒息的恐惧瞬间涌了上来。
……张鄜这是要杀了我?!
钟淳绝望地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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