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都生得比旁人更无情、更坚硬,不然,怎么当年能看着这么多淮南百姓在神机营的铁骑下血流成河,却能始终铁石般无动于衷呢?”
她纤瘦苍白的手指遥遥地指向张鄜,声音平和而残忍:“去,去把他的心挖来给我——”
一声令下,那些貌如佛陀,形似妖魔的将士纷纷如乌云摧城般向阵前的那一人奔袭而去!
“噌!——”
千万发羽箭霎时迸射,有不少将士被射倒在地,但不过半晌便又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锲而不舍地往张鄜的方向袭去。
“……丞相!!”
亲卫焦急地呼喊,只见面前一股劲风呼啸而来,一个身着土黄僧袍的僧托手持骷髅金刚杵,朝张鄜的面门猛地当头敲去!
“——!!”
一只苍白暴瘦的手无力地地覆在杵上,青筋蓦地一腾,却硬生生地把那股杀气四溢的冲劲化为无形,将那滴血的金刚杵不偏不倚的卡在离自己三寸的地方。
静妃见之动了怒,高高在上地一扬手,顿时又有几百人极其听话地般朝张鄜俯冲而去,手中刀剑更是凶猛无匹,恨不得啃其骨嗜其血一般。
然而张鄜虽看似“弱不禁风”,但每招每式却又恰好将那些刀刃横隔在外,走尸们蜂拥而上,却始终无法得近其身——
于是静妃发出一声含恨似的感慨:“张鄜啊张鄜,分明你都中了般若母,可怎么就是死不了呢?”
——怎么就是死不了呢?
经年的刻骨仇怨,都浸在这短短一句带着怨恨的叹息中了。
谁知张鄜却面无表情,一针见血地回了句:“真可惜,我一点也不恨你。”
“我同情你。”
静妃远远望着张鄜,却感觉那人似乎有一道目光从遮罩中穿透出来,无悲无喜地凝在自己身上。
良久,她看见那人忽然笑了一下:
“若我未记错,只要死生蛊真正的宿主死去,余下的子蛊也会有所感应,为它们的蛊母‘殉身’——”
静妃冷冷地勾了勾唇:“原来丞相打得是这般主意……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曦儿他不在这里,也绝不会为了我来这里,他绝不会为了任何人牺牲!!”
“谁说蛊母在钟曦身上了?”
张鄜微微抬眼道:“死生蛊的蛊母,不是自始至终都在娘娘身上吗?”
“般若教信奉的鬼子母神,可是位货真价实的女子啊——”
静妃闻言这才阴下了脸,随着她的情绪起伏,周遭的走尸也明显地逐渐暴躁起来,一潮接一潮地簇拥在她身边,仿佛寻求母虫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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