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那么拘谨,只是脱上衣,他把尸体的所有衣服都给扒了下来,露出一具赤条条的身体,赵长宁瞧了,一声惊呼,捂上了眼睛。但她想了想,还是把手放开,看了过去。要让赵长宁自已扒尸体的衣服,那他做不到,但是看别人扒,忍一忍,总还是能看下去的。
而后仵作开始从头到脚,仔细的查看尸体上面的伤口,他看一处伤口之后,便是沉思片刻,而后提起笔来在纸上做记录。
老仵作还在衙门做事的时候,记录的事情是他来做,而他现在还没有收徒弟,便只好自已来做了。
赵长宁忽然道:“这样,你别自已记录了,你看,看完之后跟我说,我来记。正好,我听一遍你说的,如此一来,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也能知道。刚好可以问你。”
仵作听了一呆,赶紧看向闻安臣,见闻安臣缓缓点头之后,他才敢把手中笔交给赵长宁。
若是得不到闻安臣同意,他可不敢让典史大人的‘女人’来给自已记录。
如此,仵作看完一处伤势之后,便是口述,而后赵长宁记录。这年轻的仵作很显然是有些紧张的,一开始时候说话还结结巴巴的,不过很快就流畅了。赵长宁听的很细心,听他说完,记录完毕之后,还要去再看一遍伤口,若是有不明之处,便也询问,而且问的很仔细。
年轻仵作的师父水平相当高,闻安臣都是要赞叹的,他大致也继承了其师七八分的本事,只要不是碰到极难极特殊的情况,总还是应付得来。
一个时辰之后,验尸终于完了。关于尸体伤势的纸,写了足足七八张,年轻的仵作吁了口气,用袖子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他出了一身大汗。
一般来说,验这么一具尸体,是用不了这么久的,以他的能力,半个时辰足矣,但是他要给赵长宁讲解,这个就很花时间了。
“大人,验尸已经完毕。”仵作道。
闻安臣微微点头:“说说。”
“是。”
仵作应了一声,道:“尸体死去的时间大约在十天左右,年纪大致在三十上下,身长五尺六寸,重约一百四十斤上下,体格粗壮魁梧,手上有老茧,肩部有磨痕产生的血痂,脚底有老茧,有血痂。由此推断,此人生前体格不错,壮实有力,经常走路,经常手提,肩扛颇为沉重的物品。”
闻安臣点点头,道:“理当是个行商。”
仵作道:“小的也是这般猜测的。”
闻安臣示意他接着向下说。
仵作继续道:“此人乃是被杀伤,其尸口眼开,头髻宽或乱,两手微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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