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直直地盯着大土快,神情非常的专注,似乎在做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大事。
他的手很干净,手指修长,同时也非常稳。他的动作并不快,但很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停顿,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一点儿的把大土块儿上面的土给挖下去。
闻安臣过来的时候,谢韶韵和赵长宁自然也是跟着过来了。谢韶韵方才见识了自家夫君在大堂之上的威风,只觉心神荡漾。这会儿瞧见他干这个,顿时心疼地不得了。但她却也知道,此时自已是不宜上去劝的。
而赵长宁看到这一幕,却是心有所感。
她自然知道闻安臣的身份,换做一般人,年少得志,又有了官身,断然是不可能亲自动手去做这种看起来有些下贱,而且很是肮脏,还是跟骨头打交道的活儿的,
但闻安臣却就蹲在那儿,一丝不苟,仔仔细细,聚精会神地将这个活儿干了下去。
在这一瞬间,她明白了许多东西,也知道自已过去把破案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在自已心中,享受的,也是想要得到的,是破案的时候,那种一言而决,一下子将整个局面翻转过来的快感。那是何等的爽快?何等的光鲜?何等的震撼?
但是,她似乎却是忽略了,在那背后,到底要付出多少艰辛和努力。
现在,她似乎是明白了一些。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成长。
其实,不单单是谢韶韵和赵长宁,周围那些围观的百姓,那些衙门里的衙役和书吏,看到闻安臣亲自上阵操刀,聚精会神的去做这件事,心中也都是有那么一丝丝震撼。在他们眼中,这位来历神秘莫测的年轻人,肯定是贵公子,而他竟然肯弯下身段,去做这样的事情,这真真是让大伙惊诧之极。而惊诧之余,还有一些佩服与感动。
甚至孙思文都止住了哭喊,呆呆地看着闻安臣。
之前他父亲的尸骨被开棺验尸了好几次,从来没有一次,衙门里的那些人会如此细致,如此郑重地对待这些尸骨。他甚至可以想到,如果不是闻安臣,而是换做站在旁边的那位刑房司吏张庆云的话,这会儿,只怕他已经会非常粗暴的让人直接将骨头从大土块上给掰下来了。
清理骨头这个活儿,着实是不太好干,而闻安臣又是做得非常细致,尽量不损坏骨头,因此用的时间也就格外的长。
他用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将这土块清理出四分之一来。
一边的董鸣长道:“闻安臣,这样下去也太慢了,而且你一个人弄未免太过疲劳,不如我给你派两个人一起弄如何?”
闻安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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