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瞅,见隋玉端碗探头,他笑着说:“已经吃上饭了?挺好挺好,你俩哪天把婚事办办?我也算你俩的媒人,急着喝喜酒。”
他就是故意来膈应人。
“不用你操心。”赵西平挑起桶欲走。
“话不是这么说,你爹娘不在身边,你的婚事就该我这个当上官的多操心,你有媳妇了,二老也放心。”李百户跟上去,喋喋不休道:“钱威那边已经在张罗喜宴了,三日后请客,你索性跟他同一天。你俩是过命的兄弟,又娶姐妹俩,多好的喜事,一起热闹热闹。”
一起热闹?一起丢人才是。
赵西平一口回绝了他的建议,说:“等地里的活儿忙完了,我会带她回家,喜宴在老家办,李百户若是得空可以过去喝杯酒。”
李百户暗叹可惜,他啧啧其声,说:“那兄弟们不能给你庆贺了,也罢,我就这么跟胡大人回话了。”
两人半道分开,赵西平去河下游搓洗干净了又去河上游挑水,夜已深,多数人家已经睡了,路上静悄悄的。但回到家,那姐弟俩还在院子里坐着。
“回来了?”隋玉迎过去。
赵西平没理,他绕过她提桶往缸里倒水。
“不出去了吧?那我关门了?”隋玉又问。
“嗯。”他应一声。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只有水桶落地的沉闷声和扁担砸地的脆响,隋良站在黑暗里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心生忐忑。
卧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赵西平进灶房挑一星火苗进了卧房,转眼,卧房里有了光亮。他将屋里的东西收拾收拾,取下墙上挂的狼皮,又拿了床上的麻布单子跨出门。
“你俩今晚睡床,我睡堂屋里,箱子里有张洗过的厚麻布单,你自己拿。”说着,他进了堂屋,并且还手快地关上门。
隋玉站在院内盯着那扇颤动的门,心想她还能怎么着他不成?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木门被敲响时,赵西平烦躁地开口:“还有什么事?”
“我头发生了虫,有没有什么能弄死虫的?或者是剪刀,我把头发铰了。”隋玉站在门外搓手,低声说:“我怕把你的床弄成虫窝,以后再传染给你。”
“铰了头发做姑子去?”赵西平拉开门,又木着一张脸,连讽带嘲道:“小姐你睁睁眼,你出去问问,谁头上不长虱子。”
隋玉下意识皱眉。
赵西平被她气笑了,嗤了一声。
“好好好,你睡,我不打扰你了。”隋玉冲他笑。
脸皮真厚,赵西平关上门暗想,他摆脸色发脾气、明讽暗嘲,这人像是听不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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