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牵骆驼进门。
门又关上了,院子里一暖,赵西平浑身一松,他将隋良提下来,又取下骆驼背上的柴捆,两头骆驼“哼哧哼哧”叫两声,径直走进圈里跪卧在沙坑里。
隋玉揭下狼皮搭石头上拍灰,余光瞥见男人用凉水洗脸,她忙喊:“我烧的有热水。”
“我用凉水。”
“有热水又不是没有。”隋玉跑进去舀热水倒盆里,她站一旁问:“热水舒服还是凉水舒服?”
男人不吱声。
“良哥儿也来洗洗,洗干净了你俩就歇着,粥煮好了,我再炒盘豆芽就能吃饭了。”
赵西平擦干脸进屋烧火,他坐在灶前添柴,火苗飙起时他趔了下身子,仰头看见隋玉端着油盏往蒸锅里瞧。火光映亮半边脸,活灵活现的眼睛被一扇睫毛半遮,这间灶房似乎突然有了安定人心的作用,赵西平垂下眼看火,这会儿心里踏实极了。
“韭菜冻烂了,我就没做汤饼,今晚吃豆粥,我煮的稠,多吃点也耐饿。”隋玉边倒油边说。
“好。”
蒜苗下油煸一下,紧跟着倒豆芽,豆芽好熟,大火爆炒,一根柴烧完了就起锅装盘。
“良哥儿,吃饭。”
猫官率先冲进来,隋玉趁机按住它拍两下,“让你扑鸡,让你捣乱。”
赵西平起身去盛饭。
半盆豆粥一盘豆芽,一家三口坐在温暖的灶前边吃饭边说笑,任夜晚的冷风再强劲,也吹不进这个半明半暗的小屋。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天明,赵西平带着隋良和猫官继续上山砍柴,隋玉在家跟着杜婆子去挖菜地。偶尔赵西平回来的早,他放下柴又去菜园挖地,偶尔隋玉挖地挖累了,也会腾半天时间跟腊梅嫂子学做针线,无聊了就跟男人上山。
但每隔五天,她就会消失一日。
正月过完,家里柴房堆了满满一屋柴,隋玉的菜园也开好了,她催着赵西平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把茅厕的粪出了淋菜园里去。
“杜婶子说过几天要下雨,你趁着天晴去肥地。”隋玉又在剁馅包包子,她嘱咐说:“粪出了你记着烧水洗个澡,在我回来之前把衣裳也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