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沉了,星子垂悬,闪烁着微光。
梁絮白仍旧蹲在地上,目光时而落在郁楚的脸上,时而凝在他的腹部——那个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的地方。
他抬手,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轻轻按在那儿。
明明才一个多月,掌心却像是感知到了生命的存在。
梁絮白眉心微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境,万般复杂的情绪齐齐涌入心房,再由血液冲刷,流向四肢百骸。
良久,他撑着膝盖艰难起身,待双腿缓过那阵麻劲儿后才小心翼翼地抱起郁楚,把他送回卧室里。
空间寂静,便显得心跳声格外有力量感。
梁絮白大剌剌地靠坐在飘窗上,皎白月色将他的身影拉长,与地毯上那朵硕大的玫瑰重叠着。
原本在江边吃烧烤的人突然急匆匆离去,朋友们自是担忧,微信里堆满了关切。
他随便找了个理由逐一搪塞过去:「老婆要生了,喊我过来陪产。」
朋友吃惊:「????你有别的女人了????」
梁絮白:「?」
他又打字:「你这猪脑子,想啥呢。是……郁楚病了」
朋友问:「郁楚?他怎么了?」
紧接着又打趣,「不是不喜欢吗?这一听到出事儿了,你他妈跑得比狗都快。」
梁絮白:「老子乐意」
他懒得再扯下去,忽略了后面的回复,然后点开梁导的微信,敲出一行字,准备给郁楚请假。
思索几秒后,他觉得这事儿应该由沐蓉出面比较合适,毕竟她是郁楚的经纪人,比他……
暂时比他名正言顺。
等事情都处理妥善后,梁絮白转过脸,视线掠向床面,落在那张熟睡的脸颊上。
微顿片刻,他赤脚走出卧室,来到阳台,拨通了梁宥臣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