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用力,也惧怕力道不够,无法替郁楚缓解疼痛,是以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谨慎。
郁楚仰面靠在沙发上,半明半昧的壁灯落在他脸上,让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
半晌,他缓缓开口:“梁总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梁絮白:“你说。”
“我想立一份遗嘱。”郁楚侧眸看向他,“最近工作太忙,后面还要飞往京城录两期综艺,很难抽出时间来办理这些,所以麻烦梁总帮我联系相关机构,尽快处理好此事。”
梁絮白的心脏仿佛被一记铁锤狠狠敲击了,凿得他透不过气。
许久之后,他才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为、为什么要立遗嘱?”
郁楚唇角微扬,勾出一抹淡淡的弧度:“我查过资料,男人怀孕,无论生产还是流/产,都会有9成的死亡率,哪怕现在已经有了男性生子的文献,可这种风险还是无法规避。”
——如果手术时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就将遗产留给姐姐,让她平安过完这一生。
梁絮白心里五味杂陈,贴在郁楚腹部的手似是失了力气,无声滑落。
郁楚这会儿打开了话匣子,试图把藏在心里的话全部吐露出来,“还有《荆棘之夜》和《山居生活日志》的拍摄问题,假如我没有活着走出手术室,希望梁总——”
“郁楚!”梁絮白从喉间震出一声怒吼。
郁楚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以至于到嘴的话全部被冲散,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梁絮白盯着那双漂亮而又惶惑的眸子,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平复下来后再次开口,“去洗澡睡觉,不要想这些,对你身体不好。”
郁楚凝眸看他,斟酌着开口:“你呢?”
梁絮白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的司机上了年纪,这个点已经睡觉了;伍祈今晚陪女朋友过生日,走不开;我喝了酒,不能开车。”
理由很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郁楚说:“我送你?”
梁絮白当即倒在沙发上,胡乱去按太阳穴:“头好晕。”
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