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盖头揭了亲眼看看。林鸿煊在轿子前将她放下,她小声道了谢,隔着盖头回望了一眼平阳侯府。此去山高路远,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回这她与娘亲有着共同记忆的地方。不过,想必娘亲也不希望她被囿于这满是腌臜的平阳侯府吧。
两个丫鬟扶着她踩上小凳,坐进了轿子内。似乎是秦王府提前打过招呼,那些为难新娘子的步骤都被省去了。玄甲铁骑一半在前面开路,一半在队尾殿后,把这八抬大轿护在中间。随着轿夫高喊一声:“起轿——”这轿子便腾空而起,稳稳地向前走去。
林知意默默地将自己颈间戴着的那吊坠握住,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这是她从侯府内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娘亲曾告诉她,她自打胎中便带病,出生时身体格外病弱,大夫断言活不过十岁。幸而后来有个上门道士赠予她此物,说是戴在身上可以保她此生平安顺遂。这一戴就是十五年。若是那道士所言非虚,林知意想着禁不住微微笑起来,她把这怎么看都只是一块普通晶石的吊坠珍重地重新放进领子里,或许秦王府,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