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你已经回答了一些我的疑问,我的目的达到了,所以理论上我应该挂电话了。”
“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汤颖顿了顿,像是在思考。
“?”
“实际上,”她一鼓作气,“我觉得你很有写爱情故事的天分。平淡里夹杂着汹涌澎湃,悲伤和绝望中又带有一些希望……你真的不考虑转型吗?”
“谢谢你的好意,”项峰回答得僵硬,“不过我想我该挂电话了。”
说完,他连“再见”也没有说,就按下了挂机的按键。
电台里正在播放徐彦鹏的另一个节目,他的声音隔着电波听,好像跟原声总有点区别:“最近我被一件事困扰着。我的两个朋友,他们变得很不对劲,我想问,但又怕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会很窘迫。收音机前的听众们给我出出主意吧……”
雨渐渐小了,项峰关掉收音机,驶下高架路,转了几个弯,驶进公寓的地下车库。他没有看到梁见飞的车子,说明她还没有来。葬礼还没有结束吗?还是……她正在别的地方?
从车库到顶楼的电梯里,他一直不停地胡思乱想。
项屿曾经对他说:“其实你比我更没有安全感。”
他没有承认,也不否认。其实他知道,项屿说得对,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正视这个问题,或者说,他一直倔强地不肯承认。
他在节目中说女人身上常常有两种截然相反的东西,事实上,他也是,只不过他不肯表露而已。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门向两边退去,他双手插袋走出来,一抬头,愣住了:“你怎么……”
原本蜷缩在墙角的梁见飞站起身,低着头不看他。
项峰越发被一种不安的情绪困扰,但他还是镇定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边开门边问道:“我没在车库看到你的车。”
“嗯……”她的鼻音很重,“我坐出租车来的。”
他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反手关上门。她的黑色皮靴上都是泥和水渍,局促地在鞋柜前的地毯上擦了擦,开始换拖鞋。因为天空很灰暗,所以即使是中午时分,整个客厅也显得很光线不足,项峰打开空调,拉上窗帘,然后开灯。客厅一下子明亮起来,梁见飞还是低着头,没有看他。
他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那头有点凌乱的及肩短发,温柔地说:“怎么了?”
她吸吸鼻子,不说话。
他伸手拨掉她额前的刘海,这才发现她的眼圈很红,红得吓人。
项峰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想拥抱她,但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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