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污泥里去,他才开心。
既如此,自己又何必怕的?
反正寡命一条,要杀要剐也不过是伸头一刀罢了。
沈南宝想着,横了心,柔荑一伸拽住他的领褖摧枯拉朽似的将他拽了回来。
“我这不是害怕万一有过路的看着我们二人这般有损殿帅您的清誉么?不过殿帅方才那话倒点醒了我,好歹我如今也算殿帅您的半个谋士,两相交谈,个中内容也不好得于外人皆知,所以还是离近点好,离近了不怕隔墙有耳,我们互相也听得清。”
她陡然威武起来,让他始料不及,身子一径被她扽进了那方寸之地,兜头盖脸的温香一息蹿进了鼻尖,纤细脆弱的五指攀在他的身上,仿佛攀进了他的脑子里,狠狠拨动了那根闲置已久的弦。
他心下一惊,身子不可抑制地僵直起来。
四周的垂緌因而显得愈发刺耳起来,一声一声地,直要把人的脑子翻江倒海一番。
过了很久,他才在连绵不绝的虫鸣里找到自己的声调,“你说得极是。”
沈南宝也好不到哪里去,堂堂指挥使,威严赫赫的一人物,旁人都不敢直视亵渎的存在,她却离得这么近,近得可以看清楚他眸子里倒映的自己。
她暗自赞叹着他朗朗如日月的相貌,这么近都还恁般精瓷得无可挑剔,却又惶惶害怕他听清楚了自己擂鼓似的心跳,不由得开了口:“殿帅既如此特地前来寻我,必定是有要事,那么殿帅不妨说一说,我洗耳恭听便是!”
她虽打定了主意要装腔作势,但萧逸宸到底是上阵沙场见惯了刀光剑影,在这样惊心夺魄的时候也能够处变不惊地听出她语调里些微的失措。
也因而,方才被她打乱的姿态瞬间拉了回来,他又操起那一副漫不经心的笑貌,“四姑娘忘记自己先前说的话了?”
先前说的话?
什么话?
绿葵?
沈南宝恍然的瞪大了目。
萧逸宸笑了笑,抢在她先前说了话,“四姑娘既记得,那便别忘了端午出来,我带四姑娘去瞧瞧龙舟争渡。”
金陵不啻河北一带临近渭水,能纵水飞跃千里,让人观摩那恢弘的气势,多是三帮会聚江河,伴着敲锣打鼓,几经竞赛方决出胜负,不过即便如此,仍是引人入胜。
前世沈南宝随陈方彦去过一次,因着人多势众,水西门外的楼台还不堪重负塌陷了。
今世的话,若不出她所料,她应当是出去不得的。
沈南宝颇有些头痛,要是早知道能借萧逸宸的手,她便不必要让‘绿葵’在彭氏跟前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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