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遏制地渐渐和缓起来。
果然,人还是愿意自己的人生被美好点缀,所以在趋向光明时,轻而易举地缴械投降。
风月却显得忧心忡忡的,自她来看,自家姐儿和那样的杀神搅合在一起,那就是陷进了泥淖,要拔需得伤筋动骨。
“姐儿,萧指挥使同您说了什么?”
沈南宝转过眸,看到风月惶骇的眼神,一如先前她看他时的目光,蓦地一愣,突然发觉,好似所有人看萧逸宸都是这样惊惧着一双目,颤颤巍巍翕着嘴角,如避蛇蝎的神情。
就是名声恶劣的她尚都有一二人待见,他恍惚是没有的。
这难道便是高处不胜寒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么?
她讷讷地回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端坐在高堂上那琉璃樽似的面孔。
那么好看的一人儿,却没有任何一家女子愿意攀附。
可不就是孤零零的么。
清风吹荡云翳,透出深埋在里内的银盘,银练一样的月华顺势倾泻而下,同廊下乱摆的灯笼交错出刺目的光,一霎那晃晕了她的目,亦扽回了她游离的神思。
她真正是疯透了!
竟然开始怜悯起萧逸宸了。
他是什么身份?
值得她来同情。
只怕叫他知道,少不得嘲讽她。
沈南宝敛紧了眉,“他邀我端午出去看龙舟。”
风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龙舟?
自家姐儿和萧指挥使关系这么好的么?
都开始互相邀约着出去了?
不对,先前萧指挥使还送给姐儿玉佩来着。
风月停住脚步,愕然看着沈南宝,“姐儿,萧指挥使这是好逑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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