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离开他，永远地离开他，单单只是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怕得方寸大乱。

所谓的理智到了这一刻都变得不值一提。

“告诉我，你爱我！”

他语气霸道地要求着，温棠却只是喘着气，不为所动。

“快说，你还爱我。”

沈书宴的唇，抖得更厉害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紧紧只是看到了温棠眼中的害怕，就那么执拗地想要让温棠承认还爱着自己。

这种彻底失了理性的人，怎么会是他沈书宴？

温棠抬眼，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刚刚迷茫无措的眼神此刻已是一片清明之色。

沈书宴更慌了，刚刚的霸道强势渐渐软下来。变成了卑微的乞求——

“小棠，求你，说你爱我。”

他双目猩红，眼中带着悲凉的破碎感，刺得温棠心尖发颤。

她又想到了梦里那双悲凉绝望的双眼，此刻跟沈书宴的眼重叠在了一起。

许久，她叹了口气，对沈书宴道：

“把衣服扣上吧，你伤才刚好，不宜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的语气格外冷静，冷静到让沈书宴心头发颤。

眼前这个冷静到可怕的女人，跟几分钟前那个茫然无措的温棠判若两人。

他甚至都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温棠，而自己要的又是怎样的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