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河南道行军大总管邱忠文的部下,两个人有私仇,后来他杀了自己的上司,率部叛逃,如今盘踞在上谷,涿州一带,部众逾十万,在各地叛军中,都算得上势力庞大的。”
“……”
“而且,这个人也并非昏庸无能之辈,听说他重农桑,对百姓也很宽容,如今,已经有不少老百姓向他的地盘聚集,而且还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后面的话没再出口。
但哪怕没出口,商如意只听着前面的那些话,也感到一阵一阵的心惊。
宇文渊对世道的判断,一定比他们这些年轻人更精准,也更成熟,如果连他都这么评价梁士德,那雷大将军的平叛,还有希望吗?
而这时,宇文渊似乎也感到自己说得有些远了,于是摆了摆手,道:“罢了,还是说回我们自己的事吧。”
“……”
“总之,我走之后,你们留在东都的一切言行都要多加小心,还有就是——”
他说道这里,目光闪烁,比刚刚更亮了几分,一字一字道:“多听我从太原传回来的消息。”
“……!”
不知为什么,商如意的心突然一动。
之前宇文渊说的那些话,似乎都只是一个父亲临行前对儿子儿媳的交代,再普通不过,可加上这一句再一想,她隐隐感觉到,他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心中虽有疑惑,可她也不敢贸然开口乱问,只神色凝重的看向宇文渊。
而宇文渊对着桌上那如豆灯火,深渊般的双眸中似也有一点光芒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慢慢说道:“我领兵在太原抗击突厥,能坚持多久,为未可知,可如今全国各地的叛军数以百万计,朝廷还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安然度日,难矣。”
商如意忍不住道:“可是,爹,朝廷不还是在积极平叛吗?”
宇文渊看了她一眼。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淡淡一笑,然后突然伸手,用粗糙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面前那盏烛台的烛心,就听见滋的一声,烛火在他的指尖熄灭了。
光线一时间暗了下去,而在那短暂的一点晦暗中,宇文渊浑厚又低沉的声音道:“一灯好熄,遍地的火,该怎么灭?”
“……!”
商如意的心突地一跳。
虽然面前的烛火熄灭,桌案前大片地方都显得有些晦暗,可宇文渊的双眼反倒更明亮了一些,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儿媳,说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商如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一直以来,她都非常清楚自己悔婚,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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