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孔已经被锈死了。他需要的不是一柄钥匙,而是一柄能砸开大门的铁锤。我需要您可以画出某些对托尼本人来说更有穿透力的画作。”
“就像阑尾炎微创手术在肚子上要先钻出去一个小洞,我这样的医生才有把工具伸进去的可操作的空间。”
金医生比划了一个用手钻钻孔的动作。
“您需要我自己想出要画什么作品?”顾为经迟疑的说。
“对,任何作品,任何题材,任何的尺寸,任何数量……我不能告诉您应该去画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要画什么,我的要求反而会形成限制。”
金医生耸耸肩:“我唯一能建议您的就是,希望可以继续采取画刀画的绘画方式,因为有先期研究表明,这种绘画效果比较受到自闭症的患者们的喜欢。”
“剩下的需要猫女士您自己天马行空的发挥。我们三个人中,是您这位艺术家有让魔法发生的力量,而非我这个医生。你手中托尼的过去的评估病例,就是我为您准备的‘施法材料’。”
顾为经似乎听明白了。
他翻阅着手中的厚厚的材料。
《ados自闭症儿童诊断工具表格》、《scq行为和社交沟通问题调查评估卷》、《梅克尔儿童发展量表》……
一张张白色的打印纸上,清晰的侧写出了这位叫做托尼的中年人,过去很多年的人生。
心理评估表格的内容并不晦涩。
读着手边的文件,顾为经能轻易的在脑海中想象到对方在生活里是什么样子。
时常盯着自己的手臂发呆,不愿意说话,语言能力欠缺,孤僻没有朋友。
想想看。
顾为经对这样的情绪状态并不陌生,他身边就有类似熟悉的例子。
孤儿院里的那位胖娃娃布稻的生活便是此般。
大艺术家简·阿诺的儿子不过是一个年长了三十年的放大版本的布稻而已。
托尼既要比布稻幸运也要比布稻不幸。
他的物质条件要比布稻好无数倍,但是病情也要更重许多。
布稻的语言障碍并不严重,自闭症更是比较轻微的类型。
把布稻抱在怀里,对方会张牙舞爪的要巧克力吃。
而简·阿诺的儿子则最常做的事情只是一个人坐在太阳椅上抱着毛绒玩偶发呆。
一天、一年或者一辈子。
在托尼身上的区别看上去并不大。
他甚至整个人活的就像是一只任由护工打扮的大木偶。
这些治疗日志中,医生记录中佣人对托尼的形容措辞,字里行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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