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风一转,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
顾为经从酒井胜子怀中直起了身,困惑的问道。
“因为你刚刚经历了情绪崩溃,现在的顾君就像一个刚刚结束了长跑的运动员,你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其实情绪的余波还没有完全的退去。这不是一个练习画画的好时候。”
“胜子,我真的已经好了过来。真的,你不明白我的感受,我现在觉得很踏实,也很宁静,思维却很活跃。就画五分钟,我觉得五分钟就够巩固我现在的情绪状态了。好不好?”
顾为经摇着头询问道。
酒井胜子平静的晃了晃手。
“我父亲说,画家的心境像是只瓷盏。每次激烈的情绪波荡,就像是这只瓷盏被重锤所敲碎,有些脆弱的画家,心中永远只留下了扎着自己生疼的瓷片,散落一地。有些勇敢的画家,则能重新回归宁静。”
“回归宁静的过程,就是妙手匠人把这堆瓷片粘回去的过程。无论是否修补的好,再在次用它受力喝水饮茶之前,都要给这只茶杯足够胶水凝固的时间,否则就会留下暗伤。”
“你觉得自己已经恢复好了,却在某次被倒入冷暖交替的冰泉与热茶之间,在你猝不及防之下,怦然炸裂。”
酒井胜子拉起顾为经的手,轻声的解释道。
“酒井大叔说,画家的心境是……一只瓷盏?不妥善养护修复,就会受压裂开。”
顾为经回忆着自己刚刚的情绪状态,咂巴着酒井一成教授这个比喻里的余味深长的意境。
“嗯,胜子?”
“你说。”
“你父亲有说,若是恢复的好,那么他还能回到原本的情绪状态呢?”顾为经稍稍有些纠结。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经历这样剧烈的心态问题。
他现在的感觉很好。
但顾为经担心,自己的未来会不会笼罩在这次情绪崩溃的阴影下。
“不,这是不能的。”
“一只瓷器裂开了就是裂开了,凡是过往的事情,皆会在每个人的心中留下印记,除非像电视剧里一样失忆,否则不可能回到事情没有发生过的状态。”
酒井胜子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小木梳,拍拍大腿,让顾为经躺过来自己给他稍微整理一下被湖水淋乱的头发。
“但是千万不要担心,这并不意味着你会从此变成了一个脆弱的人,如果一个画家能够从激荡的情绪中汲取力量,有所明悟。他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有一只裂纹的瓷器,并不意味着它变得廉价。心境上每一道裂缝都是只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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