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瓦特尔教授桌子上,所摆放的那张博物馆岛的图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为经立刻抬头,从关于国家美协选拔的思绪中抽出心神,把视线挪到瓦特尔教授的身上。
装潢氛围就从一个苦行僧一般肃穆的画家磨炼自己技艺的工作间,变成了拜仁的粉丝俱乐部。
陡然之间。
(注,泰国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水货球衣和廉价球迷周边的集散地。)
“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收藏品。”
“来,告诉我,看在我特地去买了什么果啤的份上——最后那层罩染,到底是怎么画出来的?别告诉我是状态好,这状态好的过于离谱了。有没有什么咒语或者仪式什么的?比如说,画完画后,迈着踢踏舞的步伐环绕画纸三圈,再用笔尖指着,念一句阿里巴巴?这些方法我都试了,没有用。”
“啥?”素描老师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哦对了,这个送给你,留个纪念。如果不想要的话,就麻烦走的()
时候,帮我带出去扔掉。”
“上紧发条的人偶,已经松掉了。”
“哦,哦,抱歉,老师。”
“在连续对着它画了十年之后么?不了吧,就算是对着苏菲·玛索的照片,一成不变的盯着看了这么长时间以后,也该觉得有些倦了。那只是我的一个执念,现在,你应该不难看出——”
实际上。
“您不留着了么?”顾为经端详着手里的光滑的纸片。
瓦特尔朝他挑了挑眉头。
一向严肃的素描教授,似乎心情非常的好。
顾为经朝瓦特尔教授神秘的笑笑。
“我决定应该换一种方式生活。教教书,摸摸鱼,假期去泰国度个假,买点便宜的球衣(注),安心当个忠实的球迷啥的。”
他有些惊讶的问道。
然后又打开旁边小冰箱的拉门。
瓦特尔探出手臂,将顾为经身前的那支酒瓶抓到自己面前,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
笑了笑。
“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心事。”
正是那张他曾多次练习过的博物馆岛的风景照。
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也许还没到会被冠以“咆哮魔王”的地步,但也有大多数学生都会比较怕他。
顾为经很少能看到瓦特尔老师,显露出如此欢脱的那一面。
“嘿,不想说就算了,反正对我来说,那已经是一个奇迹与魔法发生的夜晚了,而魔法最迷人的地方,就在于它不可知的神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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