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呢。
对着佛画谈众生八苦,对着道教的神仙图谈清静无为,对着《寒驼残雪图》谈荒寒枯寂,对着《流民百生图》谈民生多艰。
可在大臣们“慈悲慈悲不过于君上”的欢呼谄媚声中。
高高在上的人间帝王,又真的懂什么叫众生八苦,什么叫清静无为,什么叫荒寒枯寂,什么叫民生多艰?
宁愿在歌舞丝竹的茶酒会上,一边用二八美婢的胸怀暖着手,一边浅吟轻唱“百泉冻皆咽,我吟寒更切。”,斟酌着古人的遣词造句。
却不愿意走出炭火温汤之外,看一看路边冻死的枯骨。
叶公好龙,缘木求鱼,坐井观天。
不外如是。
老画家那么清晰的感受到,在呕心沥血所创作的书画上的苦痛,在真实的至苦至痛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女儿的笑容,和母亲的笑容,这样的意义深邃,又此般的复杂不同。
既是顾恺之再世,吴道子复生。
恐怕也无法去刻画这般浓烈的情感之一二。
“以心写心,以血写血,试问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呢?”
老人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
“真是不一样的。”
他忽然抬起头,像对身边的护卫,像是对那个妓女,像是对曹轩,又像是对他自己,用斩钉截铁般的声音说道。
“治,能治好的。”
他招手喊来曹轩,然后对旁边的妓子母女说道。
“去治病,带她们去搬个地方住,这其间的一切开销,都请挂在我的账上。”
嘭!
舞女抱着女儿跪在了地上。
“herr,erbarme……”
她是流忘于此的逃难者。
在魔都生活了许多了年,可在此时此刻,好像暗淡生命中的一缕奇迹之光出现在身前的时刻,她还是下意识的说起了母语。
老妓似乎是在祷告,又似乎是在感谢,对着曹轩和曹轩的老师,一个头又一个头的磕在地上,磕的额头青紫。
老人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此刻,也无需听懂语言。
以心映心。
一切语言都失去了重量。
他只是拉着曹轩,避开了这对母女的叩拜,反过来一揖到底,然后也没有再乘坐黄包车。
师徒两个人,就牵着手。
仿佛这里的居民一样,感受着脚下污泥的重量,一步又一步的沿着巷弄走去。
“来沪上一趟,没有买到想要的洋唢呐,不失望?”
老人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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