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喜剧》,我笔下的每一个名字,都是巴尔扎克故事里的主角。
当艺术家们拿起画笔时,他们就是画布的主宰。
当他们呆在属于自己画室中的时候,他们就是自由意志的国王。
但当他们走出画室,阳光穿透黑夜照在他们的脸上,耳边听见清晨公交车的喇叭声的时候,他们又变回了普通人。
一只普通的野兽。
表现主义大师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是意大利人民的骄傲,1910年,他考入维也纳艺术学院,当时我的祖父的祖父正好在担任维也纳艺术学院的校董。他对莫迪利亚尼的评价是,‘拥有惊人的才华的同时,也在惊人的挥霍着自己的才华和金钱’,这是一个正确的评语。莫迪利亚尼生命中的前三十年在艺术领域取得了惊人的成就,却在生活面前一败涂地,并在36岁的时候,死于酒精和毒品的滥用。
就世俗意义上的成功而言,毕加索也许是古往今来最当的起“功成名就”这样的赞誉的画家。在整个艺术界里,提到毕加索这个名字,大家都会在前面加以‘杰出的’、‘难以置信的’、‘光辉璀璨的’甚至是‘老奸巨猾的’这些的形容词加以修饰。就是这样一个老奸巨猾的长袖善舞的人,当德国的军队在1940年6月14日占领巴黎的时候,他也只能默默的甚至是狼狈的缩进画室,用抽象的画笔,进行无声的抗诉。
毕加索是少数选择留在巴黎的画家。
在战前的年代,巴黎一直是西方艺术无可质疑的中心。当四十万英法联军开始向着敦克尔克撤退,避免被德军的围歼的同时。成百上千的艺术家们也在仓皇的逃离着巴黎,他们中不乏出类拔萃的绘画大师,在未来几年,他们中的有些人会像毕加索一样,在战争的洗礼中蜕变出更加深邃、杰出的艺术风格。
他们中也有很多人将死于逃难中疾病,死于轰炸,死于绝望的自杀,死于集中营的毒气室或者被折磨的面目全非——就和千万个死于战争的普通人一样。
在画室之内,大师们也许无所不能。
在画室之外,他们本就是普通人。
一块水晶的诞生,也许需要天造地化的灵秀,也许需要成百上千年的滋养。但摔碎它们,仅仅只需要轻轻一推就好了。
就像猎人们随意将准心套猎物的眉心,然后扣下扳机。没人在乎,那是不是世界上最后一只旅鸽。
他们或许是艺术史上的丰碑,但当世界真正的恶意袭来的时候,他们和所有人一样的无力。
可我又总是在想,如果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他们又会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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