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画室里那张正在逐渐完成的作品,它们不会吸干顾为经的情绪,它们只会让顾为经感到放松。
蔻蔻曾说,那天在酒吧里,当枪声响起的那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想象着他们一起在泰国海边的一座陌生的城市里流浪。
顾为经当一个落魄画家画画给别人看,蔻蔻在马路边当一个流浪歌手,唱歌给别人听——
“我知道你有很好很好的前途,我知道你有很喜欢的人,这样的命运是对你不公平的。可那一刻,这种清贫的想象,却让我觉得充满了恬淡的幸福。我甚至有点感谢豪哥,不太多,但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因为我觉得,那样的世界,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名字,那一瞬间,我只有你,你只有我。”
这种苍茫的幸福感,顾为经如今也体会到了。
在这间似乎应有尽有的会馆里,顾为经却好似行走在雾蒙蒙的荒野中。
西河会馆的围墙仿佛是寂静的大雾一般,笼罩着一切,也隔绝着一切。
你什么都不用管。
你也什么都不用在意。
除了眼前的彼此。
……
顾为经从野餐的垫子上站了起来,抖掉身上沾着的草根和叶。
四周是一大片的薰衣草田,身后则是一辆漂亮的深色双门跑车。
上午的时候。
顾为经想起来,问贴身管家,画室门外正对着的田在哪里,对方给他指了路,他说他们想自己去。
管家就给了他一支车钥匙。
是那辆豪哥曾经想送给他的宾利,顾为经没要,就暂时收到了西河会馆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