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屋里的猫砂盆和塑料猫窝。
猫窝里是空的,那只胖胖的,滚圆滚圆的猫,已经被蔻蔻小姐离开的时候,装在笼子里抱走了。
“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给你喂个猫粮罐头吃。”
顾为经对着猫窝轻轻的说。
他转过身,迈步走入了西河会馆深邃的走廊之中。
——
『时间:2023.6.30日午夜』
『距离去往新加坡的航班起飞时间剩余:+8小时19分52秒』
在最后动笔之前。
顾为经了几个小时,在这间空旷的画室里踱着步,他和这里的每一幅作品都长久的对视,为墙上的每一幅画都施加了书画鉴定术。
最终,他又一次的站在了那幅《教父》的画像对视。
风从顾为经进入画室后打开的窗户中吹拂了进来,窗帘像是少女的衣带一般的微微摇摆,翻卷的扫过年轻人的脸。
他不动不笑也不哭。
面无表情。
画室里的年轻人和画像里的老人目光对视在一起,像是两尊雕像彼此对峙。
顾为经在画面的笔触前,想象着豪哥的一生,想象着一个乡村中走出来的年轻人是如何一步步的成为这间巨大的会馆的主人的,想象着他在这件画室里,动笔作画时的心情。
“教父,别骗自己了,陈老板。”
他张开嘴,在空无一人的画室里轻轻的说道:“你为了走到今天,到底做了多少的恶啊。”
顾为经转过身,走到画架之前。
点燃了最后一根库存的缪斯女神的赐福小蜡烛。
他龙飞凤舞。
他一气呵成。
……
顾为经松开画笔,油画的笔刷从指尖垂落,掉到了地上,在光洁的柚木地板上砸出了一个小印子。
顾为经也像是脱力了一样,慢慢的坐倒在了地板之上。
汗水一滴又一滴的从他的额头上滴下,把年轻人额间的头发,沾成了一缕一缕的。
最后半个多小时的作画时间,他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整个人都被汗水打透了。
可当年轻人的眼神看向身前的作品的时候,顾为经的眸子深处,却浮现出了释然的,快慰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现在心跳的很快。
他不知道那是开心……还是害怕?
大概是怕的吧。
他毕竟只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孤身一人面对豪哥的时候,面对未知的命运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怕呢?
可顾为经大概也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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