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各自两幅面前……就这么展开了这场关于权力,关于勇敢,关于善恶的游戏的最后一局对峙。
“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么?顾为经。”
豪哥的声音幽幽的。
陈老板这一次没有再用小顾先生来称呼他,而是直接叫了他的名字。
“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误会。我从来都是一个说到便会做到的人。我现在就可以——”
“豪哥,我知道你现在就可以让人打断我的手、打断蔻蔻的手,或者做一些更加过分的事情,您当然能做到。我十分确定这一点。”
顾为经竟然又一次丝毫不给面子的打断了对方的话。
“我说不要吓唬小孩子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您虚张声势也不是在质疑你身为西河会馆主人的恐怖与能力。”
“但一个人是否真正拥有勇气,是否是一个能够被恐惧吓住的人,是否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它们与一个人表面看上去是否又恐怖又强大没有任何关系。与一个人是否手下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打手也没有任何关系。”
“豪哥,陈先生,陈老板。”
顾为经笑了。
他望着眼前油画上老教父半隐藏融化在黑暗中的面部,与那双明晦难辨的眸子久久的对视。
“您要比我更加清楚这个道理,您也要比我更加清楚那隐藏在您心底深处,正牢牢抓住您,将您慢慢的拖入深渊的东西。那些如附骨之蛆一般,正在啮咬着您心口的东西——那可怖的,深沉的,无法摆脱的恐惧。”
“对死亡的恐惧。”
“难道不是么?”
他轻轻的问道。
画室陡然之间,再一次的陷入了安静。
不是绝对的寂静,而是因为其他人在顾为经话音出口的那瞬间,都不约而同的把呼吸声放轻、放缓,而反衬出来的寂静。
气流吹动窗边的纱,帷幕在窗框边拖动。
风沙沙的响。
宛如是陈生林最喜欢的电影机播放老胶片长镜头的空镜的时,那种朴楞、朴楞的白噪音。
豪哥的眼角猛的一跳。
不管是蔻蔻还是光头,他们都察觉到了随着顾为经的话语落下,中年男人的脸色在一秒钟内所发生的剧烈的变化。
他的面色因阴郁而变得铁青,嘴角抿成了一条缝。
随着他肌肉抽动,五官神色的改变,法令纹深深的从面部凹陷了下去,眸子中泛着森然的凶光。
这一幕过于惊人了。
一个人带给旁观者的感觉,竟然能够因为心情剧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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